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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池微自方才起便縮在殷鍾郁身後,此下也是傻了眼。

他分明記得那張臉,那名弟子,是剛進千機引時,在花樹下鬧騰得最起勁的。

他們都穿著天蠶宗的弟子服,師尊為何會對其痛下殺手呢?

揪著殷鍾郁衣袖的手稍鬆了松,殷鍾郁察覺到他的小動作,轉頭看向他,用那隻指尖凝固了血液的手摸了摸他的頭。

「嚇著了?剛才可有受傷?」

玉池微搖搖頭:「沒有。」

可看著那堆枯骨,還是忍不住問:「師尊為何要殺了他?」

殷鍾郁輕飄飄應道:「活著只會為旁人添麻煩,殺了也算是件好事。」

玉池微心裡驀地刺痛了下,心道:可我不也是麻煩嗎?

腦子蠢笨,天資愚鈍,什麼也做不好,什麼都得靠著殷鍾郁。

殷鍾郁應是察覺他內心所想,又或許只是發覺他心情低落,倒也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又揉了揉小徒兒的腦袋。

玉池微半晌沒再出聲,站在一旁看殷鍾郁蹲下身一一去查看昏在地上的幾人鼻息。

不等殷鍾郁直起腰,他又倏忽想起什麼,急匆匆奔過去,險些將殷鍾郁衝撞個人仰馬翻。

「跑這麼急作甚?」殷鍾郁無奈扶著他雙肩。

過於心急,玉池微甚至結巴了下,慌慌張張道:「師尊,將那花妖帶出去吧!」

一直隱了身形跟在他們身邊的簌簌猝不及防被人稱作花妖,險些氣得腦袋蹦出花苞來。

對上殷仙君他雖是敗落卑微了些,可再如何說,也是這名揚天下的秘境內生養著長大的高階靈物,竟被人當做妖怪來看,實在是奇恥大辱。

殷鍾郁不明所以,不知為何他又提起簌簌的事。

玉池微見師尊不應,心中愈發焦急,緊緊抓著殷鍾郁的手,重複道:「師尊,把花妖帶出去吧!」

他在書上曾經看到過,若是一人作過太多的孽,損耗太多功德,飛升時會被天道踹下來。

師尊修為這般高強,不久後的某一日定能飛升,若是因為今日殺了弟子一事不被天道認可,豈不太過可惜!

殷鍾郁哭笑不得,屈指敲了下他的腦門:「稀奇古怪,你又是從哪個話本上看來的?不是說讓你少看些那無用之物麼。」

天道?

不被它認可又如何?

實體都不敢化出來的傢伙,躲在雲端對下邊指手畫腳,待他上去定攪他個天翻地覆。

物換星移,漏盡更殘。

千機引已然到了閉境的時候。

眾人陸續從各處行至花樹下匯合,有門內負責掌管天蠶宗統共弟子數目的大師兄清點人數。

「三亡,十二傷。」

大師兄擰著眉,正欲責問為何都不聽警示量力而行,話還未出口,殷鍾郁路過悠悠撇下一句:「四亡。」

收了話頭,領頭向殷鍾郁行禮:「宗主。」

恰在此時,

花樹周身縈繞的薄霧,花蕊在其間隱約閃爍的光逐漸消失殆盡,千機引內一時陷入無盡黑暗之中,似是在恭送眾人離去。

步出洞門,玉池微亦步亦趨跟在殷鍾郁身後,視線始終落在那隻垂落在身側,隨步伐輕晃的手上戴著的靈戒上。

經不住徒弟的苦苦哀求,殷鍾郁最終還是應下,讓簌簌附身於一段鮮活的花枝上,將其移栽進洞天戒那方小天地里。

不過報酬便是,這段花枝需得被他淬鍊成寶劍,而後簌簌只能作為劍靈附身於劍身中,一生一世守護他的主人。

花枝尚且還沒被煉做劍時,玉池微總愛趴在窗前與暫且安置在盆土裡的簌簌談天,毫不在意千機引內,險些被對方溺斃在水窪一事。

他嫌簌簌此名聽上去太過柔弱,全無陽剛之氣,往後作為他的佩劍定會被人嘲笑,要給他另取。

用自己不甚靈光的腦袋絞盡腦汁,玉池微咬著唇一臉為難:「不若……嗯……便叫阿微如何?」

花枝顫了顫,一聲沒響。

簌簌:……這個名字難道就很威風嗎?

他不說話,只搖著枝條,玉池微當他太過喜愛以至興奮至此,不再多猶豫定了下來。

一連幾日,雖說從來都是他一人在滔滔不絕,簌簌從未理會過他,可玉池微還是莫名對他心生情感,不捨得將他煉作寶劍。

殷鍾郁對此早有所料,待一日玉池微尚且還在夢中,悄聲將那花枝煉做的劍放在他枕邊。

那是一把模樣極佳的劍,玉池微醒來後發現,默默將它抱在懷中,喊了幾聲阿微,它卻不會再搖晃著回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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