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做主!」
二人沉默良久,何汐一顆心沉了下去,顫抖著聲音繼續說道:「我知殿下並不是孔志平之流,若殿下能替我兄長報仇,何汐的命就是您的。」
宓安回過神,安慰道:「不是不願幫你,他只是在想前年科考有誰中舉……殿下記性不好,你先坐下。」
雖然只是兩年前,但對景煦和宓安來說卻已是二十幾年,景煦揉了揉額頭,說道:「本王確實記性不好,趁天不亮先讓暗衛送你回去,等白天本王再讓人去接你,就說……」
他欲言又止,看了宓安一眼,試探道:「說什麼?」
宓安瞥他:「就說清望邀他小住,這段時日先留在朝青。」
景煦點頭:「對。」
「謝殿下大恩,謝公子大恩。」
送走何汐,宓安深深呼出一口氣,懶懶道:「睡覺了,明日天塌下來都不要叫醒我。」
景煦失笑:「好。」
翌日一大早,清望便天塌了一樣嚎叫連連,將宓安從睡夢中吵了出來。
景煦打開門,飛出一塊布巾堵住了他的嘴,皺眉道:「什麼事?」
清望拿下布巾,滿臉驚恐:「前幾日那個姑娘!變成男的了!」
景煦「砰」一聲關上了門。
宓安已經被吵醒了,不由反思清望怎麼長成了這樣少根筋的性子。
前幾日潛入孔志平府中的暗衛也回來了,據這幾日探查到的,那兩名信使竟然一邊聽孔玉宣的吩咐盯著孔志平,一邊瞞著孔玉宣替孔志平私下聯繫北夷人,掙著兩份銀子。
又趴了一會兒,宓安突然開口:「烏連今住在朝青白吃白喝也太便宜他了。」
景煦心有靈犀,笑道:「孔志平對孔玉宣不像面上這麼言聽計從,一直想越過他直接搭上北夷人。」
「西岐可比北夷有價值。」宓安隨手翻了翻被暗衛扣下的信件,「不過烏連今不是一直不出屋嗎?清望在哪裡看到他的?」
與此同時的清望,正和清露一起蹲在樹上,躲著烏連今小聲交流。
清望幸災樂禍:「你完了,你帶回一個男人,殿下要揍你了。」
清露面無表情:「殿下只會揍你。」
宓安緩步過來,沖他們招了招手,二人趕緊下了樹向宓安行了個禮,宓安笑道:「你們兩個竟然能玩到一起。」
清露有些嫌棄地說道:「是屬下先上來的。」
「好了,清露,你去將昭王要離開雄山的消息散出去。清望,讓烏連今來見我。」宓安邊吩咐便隨手摘了兩朵芍藥,又回屋去了。
清望看著宓安的背影,問清露:「烏連今是誰?」
「還有誰?」清露看了他一眼,不想再多說,也離開了院子。
烏連今找來的時候,宓安正在院裡煮茶,景煦兩隻手捧著杯子,巴巴地坐在一邊。
烏連今越看越覺得這一幕有些說不出的詭異,先開口道:「青安公子,找我有事?」
宓安百忙之中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五王子,有件事要你幫忙。」
烏連今抬起了下巴,滿是目中無人的傲氣:「說吧。」
「幫我殺了孔志平。」
烏連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就殺個人?」
宓安點點頭:「明日我會離開雄山,你等我走遠,去向孔志平表明身份,其他的你自己編吧,總之最後殺了他就行。」
烏連今聽得一頭霧水,奇怪道:「這是為什麼?」
「孔玉宣與北夷有勾結。」宓安半真半假地忽悠烏連今,「孔志平就是他溝通北夷人的紐帶,北夷若是得孔玉宣相助,西岐的處境會很危險。」
烏連今「哦」了一聲,不確定道:「你已經決定站在我這邊了?」
「自然。」宓安示意景煦將杯子放下,替他倒了一杯煮好的芍藥茶,「孔志平早就想越過孔玉宣了,這個時候有一個更強大的西岐送上門,他不會拒絕的。」
烏連今點了點頭,沒話找話道:「這茶好香,給我也嘗嘗唄?這人是誰啊?你怎麼親自給他倒茶?」
景煦抿了抿嘴,努力克制笑意,宓安面不改色地忽悠道:「朝青的管事,這不是茶,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