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綺雪拉住衣角,姬玉衡的心緒複雜難言,既有酸澀和愧疚,卻也有一絲不可言說的喜悅:小兔子還是那個小兔子,他太善良了,也太心軟了,哪怕憎恨著他,也捨不得讓他送死。
無需綺雪多言,姬玉衡重新跪了下來,睫毛低垂著,神色溫柔而馴順。
綺雪很想踹他一腳,可腿抬到一半,又緩緩放了下來,他怕把姬玉衡踹疼了,又會反噬到自己身上。
該怎麼做才能羞辱姬玉衡,又不讓他感覺到疼呢?
綺雪琢磨著壞主意,考慮了一會,他抬起足尖輕輕地踢了踢姬玉衡:「任憑我發落嗎?那就跪著替我捏腳,像伺候主人一樣伺候我。」
他又踢了踢姬玉衡的大腿,叫他單膝跪地,將一條小腿架在他曲起的大腿上:「以後你就是我的奴隸了,每晚都要到承露宮伺候我,聽懂了嗎?」
剛好陛下近來為了立儲的事宜比較忙,每日都要處理政事到很晚,他只要等到深夜再去找陛下就可以了,晚上的時間用來折磨姬玉衡,簡直再合適不過。
「……是。」
姬玉衡呼吸一顫,輕輕地捧起綺雪的腳:「……要脫掉鞋襪嗎?」
「廢話,不脫怎麼捏。」
綺雪踩了一腳姬玉衡的胸膛,故意嚇唬他:「別想偷懶,要是你捏得我不舒服,我就治你死罪。」
他這一腳和奶貓蹬人撒嬌沒什麼區別,姬玉衡被他踩得心裡發軟,骨頭縫裡升起一股酥酥的麻癢,讓他的指尖脹得有點發麻。
姬玉衡依然猜不透綺雪的想法,如果雪公子真的恨他那晚輕薄了他,又怎麼會任由他觸摸他赤。裸的腳,難道雪公子真的認為這是對他的折辱和報復嗎?
姬玉衡當然不可能有被折辱的感覺,甚至他所有的難堪都來源於內心的喜悅,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高興的,他在很努力地忍耐了,可是……
看到姬玉衡露出羞愧難當的表情,綺雪以為自己對他的羞辱起效了,不由得暗中竊喜。
他又輕輕踩了踩姬玉衡的大腿:「怎麼這麼慢,難道你在用嘴給我脫鞋襪嗎?要是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讓你給我舔。腳呀?」
此言一出,綺雪覺得自己真是大有長進,實在是太惡毒了,他怎麼連這麼歹毒的計策都想得出來。
不過現在就讓姬玉衡舔是不行的,羞辱也要循序漸進地來,否則他真怕姬玉衡一怒之下殺了他,再說他其實也受不了自己的腳被人舔。
「……」
姬玉衡滿臉通紅地低下頭,脫掉綺雪的鞋襪,露出美玉雕刻般的雪足。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綺雪的腳了,但那晚燭光暗淡,如同覆上了一層薄紗,一切都是朦朧的,而現在一切都是這麼清晰分明,他甚至冒犯地將美人玲瓏的雪足捧在掌心上,親手感受到肌膚的盈潤和嬌嫩。
姬玉衡幾乎怔住了,整個人像是被架在蒸籠里,水霧沸騰,蒸得他渾身是汗,源源不斷地冒出熱氣。
他不敢動,覆在足背上的修長手指竟微微顫動著,仿佛握在手中的是什麼易碎的稀世珍寶,他連用力碰一碰都是對珍寶的玷污。
綺雪見他發呆,很是不滿地催促他:「愣著做什麼,覺得很委屈嗎?委屈也要給我捏,不然我綁你來做什麼?」
「不是這樣,娘娘……我沒覺得委屈。」
姬玉衡喉結滾動,覺得喉嚨里有些乾渴,艱難而乾澀地開口:「這不是對我的羞辱,如果你真的恨我,就應該對我動刑,真正地鞭笞我、傷害我,而不是讓我為你捏腳……這太輕了。」
綺雪大怒:「你以為我不想嗎!」
還不是因為做不到!
可在姬玉衡的視角里,卻成了另一種意思:綺雪想這麼做,也確實可以這麼做,可他並沒有選擇這樣對待他,是因為……捨不得讓他受刑嗎?
姬玉衡的手顫得厲害,深深地低下頭,輕聲對綺雪說:「你可以盡情傷害我,怎麼樣對我都沒關係,只是為你捏腳,這不是對我的懲罰,而是……而是褒獎。」
「你騙誰呢,你看你都生氣到發抖了。」
綺雪嗤了一聲,只把姬玉衡的一番話當成他的鬼話連篇:「如果連捏腳都是褒獎,那我親你一口,你豈不是能高興得飛上天了?」
第39章
綺雪面露不屑之色, 像是講了一個很無聊的笑話,卻不知正中姬玉衡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