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師兄說,硌著他了。
宮忱只覺得頭皮都要炸了,未及反應,一股熱流順著鼻腔滑下。
他當即仰頭,喉結緊繃,但來不及,鮮艷的紅已淌過唇和下巴。
嘀嗒,嘀嗒。
滴在了什麼上面。
四周安靜片刻。
徐賜安抬手,呈給他看,白皙的手腕上是兩滴濺開的血色,格外刺目。
「你就這點出息。」他說。
宮忱用力閉上眼。
恥紅蔓上耳根。
嘀嗒。
又是一滴血落到掌心,徐賜安捻了捻,靈力從指尖微微亮起,又迅速熄了,血只是被抹開,並沒有消失。
他嘆了口氣道:「淨身術你會嗎,不會我現在教………」
最後一個字被生生咬在舌尖。
有什麼東西在吸……手腕……上面的血……嘶……舌頭……
……這傢伙。
徐賜安被激得蜷起指尖,又被捏起來,一根一根掰直了,攤開。
宮忱一舔嘴唇,癮君子似的,剛從徐賜安的手腕上離開片刻,又伸長脖頸埋入徐賜安的掌心。
他將臉上的血蹭到面前掌心的軟肉上,又一點一點**乾淨,留下濕膩的痕跡。
「夠了。」
徐賜安啞聲道,往外推了一下,不料磕到什麼堅硬的東西,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
宮忱偏頭,舌尖舔過後槽牙,笑了笑,下一秒,張嘴將徐賜安那沾血的無名指整根含住。
徐賜安:「!」
他瞬間抽手,被隨後而來的一道「啵」聲燥得面紅耳赤,惱極地打了宮忱一巴掌。
這一打,泛粉的掌心又沾了血,看得宮忱喉結上下一滾。
「有完沒完!」徐賜安怒罵,「噁心不噁心!你再舔,舌頭給你拔了!」
宮忱悶悶一笑,他決定了,以後每次徐賜安勾搭他,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他都一併連本帶利還回去。
反正徐賜安羞了,他就不羞了,便宜占了,才不覺得被占便宜了。
他最後湊上去親了親徐賜安的手腕,淡淡的光芒亮起,霎時徐賜安手上的血漬、液漬、連同自己臉上的污髒一併消失得乾乾淨淨。
徐賜安愣了一秒,隨即化掌為拳,暴怒地砸來:「你會淨身咒?你竟然會?!你有毛病嗎不早點用?!!」
宮忱任打任罵,越來越覺得那拳頭輕輕綿綿,那罵聲甜甜蜜蜜,心裡大叫不好不好,好生歹毒的催情香,再這樣下去他又要撲倒徐賜安了!
於是火急火燎背著人跑到三殿,裡面正傳出一陣傷心欲絕的哭聲。
「李南鳶,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本王死了這麼多年,你一次都不來看本王,如今你兒子一出事,你立馬就化身下界,你讓本王情何以堪!」
「難道我們的情誼就半分也比不上你們的母子之情嗎?」
「差不多行了,」李南鳶道,「跟我青梅竹馬的人多了去了,當年紅檀一條街的乞丐都是,我難道個個都看望一遍?」
「再說了,你在下面妻妾成群,過得不是很好嗎?」
「我好個屁!好個屁啊!」姚澤王嚎啕大哭,哭到連自稱都降了,
「我剛來時,這裡到處都是仇家,他們整日欺負我,不是把我當狗溜,就是將我扔進油鍋里炸,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慘!你根本不關心!李南鳶,你好狠的心,你都不來看看我!」
「好了,這些我都知道了,」李南鳶擰下他的鬼手,歪了歪頭,「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姚澤涕淚橫流,情深意重道:「南鳶,我是真的喜歡你啊………」
「嗯嗯,」李南鳶拋著鬼手,挑了下眉:「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
「我想跟你成………」
還未說完,李南鳶笑著,把那隻鬼手塞進姚澤王的嘴裡:「好了,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那鬼手發出尖銳嚎叫:「噁心!!太噁心了!!」
姚澤王弓腰單手撐地,瞠目欲吐:「嘔!!!!!」
宮忱硬著頭皮推門進來,李南鳶正說著「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也敢動」一腳將姚澤王結結實實踩進地里。
地表瞬間裂開數道裂紋,延申至殿門口,宮忱的腳下。
宮忱:「………………」
「來了?」李南鳶收了腳,淡淡地瞥了宮忱和他背上的徐賜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