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還是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不僅是噁心,整個小腹也墜得厲害,悶悶漲漲地隱隱作痛。
她預感不好,果然各項檢查指標出來,拿到醫生那一看有好幾個都帶著箭頭。
畢竟這一個多月她又是酒又是生食,她又勞心勞神地各種偷偷解決京北項目里留下的抑或是層出不窮的新狀況。
這不,前幾天才通過叢家下面的一個子公司解決了空調機的一些零件供貨問題。
自然,他們也沒少折騰。
現在這個寶寶還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醫生開了些藥,只能先吃著看,臥床保胎。
從醫院回來這一路,她沉默不語,一個字都沒說,連給文時以發消息這件事都忘了。
回到家,她重新換上睡裙。
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撩起裙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看了好久好久。
這中間,她還想了好多。
他們兩個的孩子,流淌著他們共同的血。
他/她應該長什麼模樣呢,會是什麼性格......
想著,想著,她覺得自己的心完全地融化掉了。
她伸手摸了摸,意外弄得自己很癢。
「你要堅強點哦,媽咪也會很堅強的!」
文時以去倫敦出差大概去了一個周,兩次倒時差折騰下來,他的感冒加重成了肺炎,在落地的第三天,就被扣下吊水吊了兩天。
身體遠遠超出負荷,就像是出現出現了一個bug就會開始全面崩潰一樣。
神經痛,喉嚨痛,舊傷痛,混雜著時不時的失明,高熱,渾身發抖冒冷汗多重折磨著他。
都還能頂住,他在心底給自己立下這樣的目標。
以至於除了吊水那兩天的部分行程耽誤之外,他該做的事一件也沒少做,回去的航班上直接昏睡了半日,體溫飈到三十九度,降不下來。
他還是沒克服一高熱昏睡就會做噩夢的毛病。
這漫長的航程里,他一刻不停地夢著。
時而夢到Sephora,時而夢到文兆錫,一會好像回到了美國的公寓,一會又穿梭回了京城,回到家,見到了叢一......
好像把過去這三十年多年的人生又給重新打亂放映了一遍。
這一路,少年天才,世界頂級名校,華爾街風頭無兩的幕後操盤手......
好多好多光環,好多好多響亮的名號,在他身上加注,留存,歸屬。
這一路,從記事開始沒多久,他所面對的一切苦難和目標,這種種過程,中間沒有父親的維護和寬慰,沒有母親的細心照顧和關心。
所有受傷疲憊低落又艱難到無法想像的時刻,他都是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然後一再督促自己強大起來,堅韌又滾燙。
滾燙到這往後的人生里,任何一個人再向朝他伸手,都會被燙傷。
他不太需要的。
就像這次在倫敦出差生病,離Sephora近在咫尺,他也不會去打擾。
飛機降落的顛簸將他從夢中搖醒,他恍然睜開眼,劇烈地咳了兩下,努力撐起身,順著舷窗往外看了一眼。
濃重的黑里,燈火縱橫交錯。
「幾點了?」
「已經十二點,馬上要落地。」
「老板,上次太太的事有點新情況。」
喬湛遵從他的要求,有情況就第一時間匯報。
「講。」
喬湛如實敘述,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這樁生意,叢家到底還是參與進來了,沒有知會他,也沒有任何預備。
聽完,文時以的目光始終沒有從舷窗外收回。
他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的狀態和心情。
疑心嗎?失望嗎?
不理解嗎?
好多,他也理不清楚了,也沒力氣理了。
他只是覺得心臟悶悶的疼,渾身燒得滾燙卻還是冷得厲害,每一寸肌肉都酸疼得厲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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