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對方恭敬地叫靳總。
姜茉舉著手機放到靳行簡耳邊,他目視前方,稍一側頭,耳朵貼上手機,下頜也貼到了她握著手機的指節上。
溫熱感來的猝不及防,姜茉指節微曲,將手機收回來一些。
靳行簡側目。
他眼型長,卻不窄,側目時黑眼珠到眼角位置,唇形上翹,視線下壓,像洞察明了她那點小動作,卻不拆穿,神情莫名就帶著點痞。
好在他還要開車,那眼神只一瞬,復又看向前方,姜茉不用招架太久。
她垂下眼睫,視線恰落到他靜伏的喉結和衣扣下的一小片胸膛上,又被燙得迅速移開。
最後乾脆盯向他手腕。
將大衣脫給她後,他上身只剩一件黑色襯衫,下擺收緊西褲,寬肩窄腰的挺闊姿態。
袖口向上挽起一折,露出一截精緻冷白的手腕,一塊高奢名表箍在腕骨上,路燈光打進來,銀色錶盤冷光簇簇。
林源在電話對面等待指示。
姜茉眨下眼睫,聽靳行簡報上路段車牌,指示林源報警,再讓他盯緊成元東。
姜茉瞠目,看向靳行簡,電話掛斷都忘記收回手機。
她沒想到靳行簡也算惡名在外,教她的卻是這樣奉公守法的做法,相比較下來,她最近一言不合就一巴掌的樣子就過於粗魯且小兒科了。
靳行簡眼角餘光都是姜茉疑惑的表情,他偏頭兀自笑了聲,提醒她收起手機才說:「第一課,在身無所依時學會運用法律武器。」
「那身有所依呢?」姜茉沉默半響問。
車窗外夜色茫茫,早春二月,枝椏仍枯萎,略顯突兀地支棱在樹幹上,獨自淋著霜雪。
他帶她一路向西,許久後才開口:「那你只管做自己就好。」
車子駛過一段山路,最後停到一處山頂平台。
姜茉抬起頭。
蒼穹碧落,萬千星辰。
思緒好像瞬間放空了。
靳行簡熄了火,下車,姜茉這才發現,這裡像是一塊私人露營基地,地上有捻滅的篝火痕跡,不遠處坐落著一間小屋,屋子裡黑著燈,門上掛著一把銅鎖,小屋面向這一側有一塊巨大的玻璃窗。
靳行簡已經走到門口。
他踢了踢地上的青石磚,又俯身撥弄幾下門鎖,拿出手機撥電話。
姜茉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借著清寒的月色打量。
離得近了,她才發現小屋其實不小,門口釘著的牌子「獵春」二字飄飄灑灑,是非常漂亮的行草。
姜茉湊近那塊玻璃往裡看,屋內陳設簡單,兩張長沙發中間一張方桌,桌上一副散開的撲克,幾隻空杯,像是玩牌的人剛散場,牌還沒來得及收。
靠里的位置像是有個吧檯,台前幾把高腳椅。
再往裡就看不清了。
「獵春的鑰匙放哪兒了?」靳行簡的電話撥通了。
「沒在磚下壓著嗎?你帶人跑那兒去了?」 山間清寂,沈懷京的聲音一字不落闖進姜茉耳膜。
她收回目光,不知道該不該走遠些,也是現在才有空想,姜家院外停著的另一輛車應當是沈懷京的。
現在祁靜雲應該知道她逃走了。
心緒被扯回姜家,姜茉的心又亂起來。
「沒在。」靳行簡回了沈懷京前半句,離開門口繞到側面。
姜茉站在原地沒動,沈懷京的聲音依舊飄了過來,「前天紀二去了,鑰匙估計被他帶走了,那空調壞了,我告訴你——」
「掛了。」
「再聊兩句啊,我告訴你去哪兒。」
「不用,這兒窗戶開著。」
沈懷京沉默兩秒,爆了句粗。
「姜茉。」靳行簡喊人。
姜茉繞開門前青磚,到側面時,靳行簡已經將窗戶拉開,他偏過頭問她:「進去嗎?」
山上氣溫要低上幾度,姜茉穿著羊絨大衣站在外面,依舊覺得冰冷,風一吹,寒氣絲絲縷縷往骨縫裡鑽。
而靳行簡身上只有一層單衫。
姜茉正要點頭,靳行簡又加一句:「調酒給你喝。」
窗戶只一扇沒鎖,靳行簡將它拉到最大也不算開闊。
窗戶有些高度,嵌在牆裡,外部沒有窗台,無形為攀爬增加了難度。
姜茉一手抓住窗欄,踩著牆面攀上去時腳底打滑,失重感來臨之前,腰被人托住。=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5_b/bjZ0h.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