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裡帶的酸味溢入湯底,本身的味道淡了,即便空口食也不會酸的倒牙,為了增香,福珠還特意用豬油提前炒過,嚼起來脆吱吱的。
大傢伙都不約而同地把酸菜留在最後,想回碗的時候,發現福珠早就連湯帶菜藏起來了:「不要心急,這菜留著明日還有大用。」
福珠留了個懸念,只道明日晌午做,有時間便過來嘗菜,惹的胡縣令更好奇了,以至於第二日下了衙門,跟夫人分兩路直奔飯館。
如此,他們卻不是最早的,趙尚書家三口早就滿院子晃了,趙凝兒順便剝出了一會搗蒜泥用的蒜瓣。
新蒜已下,生食最佳。紫皮下米白的蒜肉,鼓掙掙的,用刀背一拍,蒜汁往外崩,食起來鮮大於辣,而又不是生辣。
「食完新蒜不用漱口的,味道比老蒜小許多,咱們可以趁著機會多食些。」福珠和趙凝兒小聲說。
「我竟然不知啊,白瞎我愛大蒜這麼多年!」趙凝兒捧著蒜瓣心痛不已。
福珠道:「現在知道也不晚,今日就趁機會多食些。」
汆白肉是用砂鍋直接端上桌的,金黃的酸菜做底,大片的五花肉齊整地鋪在菜上。
骨湯還咕嚕嚕冒著泡,骨棒的膠質化在湯里,彈起的泡泡既透明又黏糊。
「大家嘗嘗這道酸菜汆白肉吧。」福珠報完菜命,五雙筷子就伸到鍋里了,趙尚書昨天就惦記這口,卻也不失禮教,雖然他的官位最大,仍要等大家坐齊才動筷。
「粉白細嫩,口感油滑。」趙尚書偏愛這種大氣的純肉片,不用往菜盤子裡碰運氣,偶爾才能撿個肉丁,混著菜葉子,也嘗不出什麼味兒。
福珠聽他的形容,高雅來說,是戲曲里的白面小生,這要是放在現代,白肉片就是妥妥的渣男。
說起長相俊朗的人,福珠想到陸離了,今日他沒來,昨晚看著他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人要不主動說,福珠也不會上趕著問,誰都是獨立的個體,她不願做貼臉開大的事。
酸菜解膩,和白肉燉在一起,既不會搶它的風頭,還能為它增香,而且酸菜是越燉越香,尤其是第二鍋,它的口感和味道都達到了頂峰。
胡縣令道:「這肉色淡,味卻醇。」
福珠給他解釋裡邊的巧思:「那當然,入菜的肉,不可帶髒腥,一定提前把肉處理好,再與酸菜燉煮。」
「酸菜打底,並非讓它作陪襯,而是怕五花肉的刀面散掉,肥肉片飛的滿鍋都是,影響菜色。」
縣令夫人愛素:「這道菜的主角是酸菜,並非五花肉,大家嘗了便知。」
還是女子之間有默契呀,不過這麼一想,五花肉這小白臉,奪了人家酸菜美女的風頭。
第51章 燒烤之景 熱鬧的小院
昨日傍晚眾人圍坐在院子裡喝湯的場景,讓福珠聯想到了燒烤:夏日到了,晚上支個燒烤攤子,那香味兒不得把食客香迷糊了?
用過午食,福珠就去找鎮上的鐵匠打燒烤架了。大禮朝稱烤為「炙」,但以他們烤肉的方式,準確來說,應該是「燔」才對。
早在商周時期,燒烤就有三種區分形式,「燔」最接近原始烤法,它的意思是將食材放在火焰上燒;「炮」的意思是「裹燒」,就是把食物用草簾或濕泥裹起來火烤;「炙」脫離了直火苗,是最接近咱們現代「烤」的方式,古人將其精確釋義為:將肉穿串而至於火上。
禮朝所謂的「炙肉」,一般為行軍或學子在外的烹調方法,在沒有爐火鍋灶的情形下,他們只好生堆火,把食物烤熟加熱,勉強果腹罷了,至於味道,荒郊野外的,不被餓死就算好的了,再說,以大禮朝的調味水平,頂多撒上點鹽巴。
因而福珠即將要上新的燒烤才是真正的「炙肉」。
稱呼是次要的,福珠要打的烤架是現代商用的長腿高架。尺寸要做的夠大,式樣無需繁雜,福珠給鐵匠的圖紙上畫的是最傳統的烤箱,所以到第三日,福珠便收到了成品。
烤架整體是漆黑的,與現代的一模一樣。烤箱底部是個大抽屜,方便清掃炭灰,炭盤有銅錢大的鏤空,燒燼的炭就自己漏下去了,上邊沒有做固定烤網,是空的,肉串在簽子上,兩頭搭在烤箱邊緣直接烤。
不過福珠讓鐵鋪單獨制了烤網夾,雙層帶柄,超大號蒼蠅拍狀,中間掀開夾食材,兩層都是網格狀的鐵網,用來烤制蔬菜、小餅最好不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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