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菜出鍋的瞬間,福珠就察覺了他們的不足,放下筷子點評道:「蔥爆羊肉只能嘗出來咸,沒有肉味兒,蔥也炒過了火,軟趴趴的,毫無口感可言。
祝鳳炒的合菜鹹淡適宜,但因為豆芽、胡蘿蔔絲的順序火候不對,雞蛋和胡蘿蔔絲塌了,但豆芽和海帶絲還是硬的。」
福珠見兩人耷拉著腦袋,又繼續說道:「好的廚子並不是一道菜就炒一次,若手藝不穩,總會有暴露的那天。」
那祝鳳根本不是炒菜的,他是個白案師傅,但在後廚里,顯現不出他來,所以爭著也要炒菜去。
於有糧做菜為什麼咸呢?因為他摳門,怕食客用菜用的多。
這是什麼邏輯?
「食客用的多難道不好嗎?該點兩道菜點三道菜?」福珠問道。
「之前跟著師傅跑宴席,只能用桌上撤下來的飯菜,若是做的味淡,人都用完了,我們只能喝菜湯,就養成了這個習慣。」於有糧不好意思地說。
「咱們酒樓從不用食客剩下的飯菜,在飯館,你們握著勺子,想用什麼可以自己做。」福珠說道:「以後把這個習慣改了,你做的菜就能進步一大截。」
「至於祝鳳師傅,你還是繼續做擅長的面點吧,只要做精就有你露臉的機會。」
福珠見那小學徒是個利索的,便問他:「可有什麼擅長的?」
「我會切墩子。」他激動地回答,若是被新東家趕出去,還不知去哪?
福珠再次給三人出了題目,祝鳳抻面,於有糧炒一碗臊子,姚雀切面碼。
「這就是咱們的午食,若做不好,大家可埋怨你們。」福珠站在一旁道。
找到正確賽道,幾人的發揮正常了許多,起碼可以用,福珠跟陸離商量,準備與他們簽訂契約。
畢竟是陸林留下的人,陸離擔心他們人品不正,所以猶豫是否要留下他們。
「他們若是蠅頭鼠輩,估計早就跑了。」福珠為了打消陸離的疑慮,特意在契約里言明,若攜帶菜譜不脛而走,則罰沒三倍的違約金。
三人不懂違約金,福珠還給他們解釋了一番,幾人聽說簽契十年,還有工錢拿,覺得飯碗穩了。
聽完付掌柜的解釋,福珠才知道,原來陸二找來的廚子,多數以幫廚對待,以廚藝不精為由,只管口飯,工錢是一分別想的,怪不得三人如此高興。
京城的酒樓也改名有福來,半月後就這麼風風火火的開張了。
開業的招牌菜,福珠以京醬肉絲作為主打,開業當日一律八折,由於京郊的名聲已經打出來了,許多專門駕車去京郊用飯的老食客站在門外,感嘆道:「終於開到京城了!」
酒樓開業伊始就很多人,因著京城裡有頭有臉的群體占多數,所以菜品也不能再一味的走廉價路線,為了迎合更高級的品味,福珠特意添加了許多羊肉菜品:紅燜羊排、黃金蝦球、扒肉條、酸菜魚......
這些日子,福珠一直在試新菜,相處下來,發現於有糧是個有天賦的,一點就通,唯一的缺點是有點摳,比如福珠往孜然羊肉里放香料的時候,他一臉心疼的模樣,炒肉的時候會有意地少放一兩片.....
福珠想要罵他,但他一心為了東家省錢,只能繼續勸他:「料不到位,食材炒出來不香,咱們就會丟食客,菜量給的少,咱們酒樓落個小氣的名聲,同樣影響生意,為了那一兩片肉,不是因小失大麼?」如此反覆幾次,倒是管用。
那祝鳳做面不錯,做甜食更不在話下,閒下來他就愛研究做糕點,比如列在開業菜單上的豌豆黃,豌豆處理的毫無腥氣,清甜可口,口感匝實卻不干噎,被阿余讚賞超過了吳嬸的手藝。
開業當日,趙尚書、胡縣令都來捧場了,拿著菜單,自是點了平日裡沒用過的飯菜。
扒肉條的原料是羊肉,福珠讓肉菜江送的鮮羊肉,畢竟食材好,味道才好。
肥瘦相間的羊肉條裹著明亮的芡汁,泛著粼粼的油光,趙尚書夾一筷子,入口第一感覺是嫩,然後是鮮,羊肉酥爛,入口即化,嚼到卷邊,還有焦脆的香。
胡縣令看上了顏色更重的京醬肉絲,盤子一側放著軟白的春餅,每一根肉絲都裹滿了濃醬,鋪在底下的蔥白絲偶炸出幾根,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廝放下托盤,用公筷把肉絲活勻,這才發現作底的竟然是蔥絲,小廝拿起碗口大小的春餅,示範地裹好一個,便撤下了。
胡縣令迫不及待地拿起,鹹甜的肉絲,醬味濃郁,後有蔥絲湧上,鮮辣的蔥香中和了肉絲的膩感,春餅柔軟,在齒間來回晃蕩,肉香、蔥香、面香、醬香,把人迷的錯不開手,春餅卷了又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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