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鰾, 豬腸衣,羊腸衣, 牛腸衣,馬腸衣。」他一邊指著紙上的數字一邊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做過實驗後得到的效果,目前還沒找到最滿意的那個。」
任白芷聽得目瞪口呆,她實在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很有可能極大的促進了古代避孕事業的發展。
這就是全能人才的魅力麼?
見她不語,李林竹眸色微暗, 端起桌上的茶盞,語氣不疾不徐地轉換了話題:「我回來的路上, 聽聞劉元紅今夜在青樓買醉, 回家的路上不慎摔斷了腿。如今劉家上下正忙著請郎中醫治,只怕沒空再管旁的事。」
任白芷眉頭微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緩緩道:「他摔斷了腿?」
「嗯。」李林竹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盞,目光含笑地看著她,「這便是作惡多端的報應。」
他的語氣溫潤柔和, 仿佛只是說了一句尋常的因果論, 卻讓任白芷心頭微微一動。
她看著李林竹那副溫雅端方的模樣,忽然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早上才跟她打賭, 晚上劉元紅就摔斷腿。
這麼巧的嗎?
她盯著李林竹的眼睛,試圖從他波瀾不驚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麼。可他的眼底平靜溫和,像是一泓清泉,倒映著溫潤的月光,叫人看不出絲毫波瀾。
許久,她輕輕嘆了口氣,放下了心中那絲莫名的懷疑。
罷了,劉元紅那種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算冤枉。
她微微點頭,試探道:「若他當真不會再來尋事,那倒是再好不過。只是咱倆的賭約,可就沒有贏家咯。」
李林竹聞言,目光微微一柔,溫聲道:「其實,我也動了點手腳。」
他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袖子,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潤,「劉元紅今晚路過一座許久無人居住的廢宅,荒草蔓生,瓦片殘破。那院裡曾有人橫死,傳聞頗多,夜裡更是陰風陣陣。」
「正巧,今日天色晦暗,風起時門窗自響,像是有人低語。」他微微一頓,眼底隱約閃過一絲笑意,「劉元紅喝了不少酒,膽子卻小,見風吹影動,以為是鬼來索命,竟然自己嚇破了膽,連滾帶爬,最後一腳踩空,摔下了小土坡。」
她盯著他的臉,半晌才道:「……你早就算好了?」
李林竹垂眸,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條斯理地吹了吹,聲音溫柔又漫不經心:「哪有那麼多算計,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只是恰好路過,隨手推了一把命運的輪盤。
可任白芷看著他,心中卻微微泛起涼意。
這人行事周密,思慮深遠,竟能將人嚇得神智不清、跌落小坡,而全程未曾留下半點痕跡。如此手段,豈會是「順水推舟」能解釋的?
她垂眸看向桌上那些紙張,思緒翻湧。
就為了找一個套,他尚且做了這麼多實驗。
那劉元紅的事兒,就不可能只是「推舟」那麼簡單。
她眯起眼,似乎第一次認識眼前的男子一般,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李林竹正飲茶的手微頓,眸光微斂,隨即放下茶盞,食指緩緩摩挲杯沿,半晌後,他輕笑了一聲,語調一如既往的溫潤:「我要你。」
任白芷微微皺眉,尚未反應過來,就見他難得地偏過頭,似是有些不自在地低聲補了一句:
「……跟我做完那晚沒做完的事。」
「?」
任白芷的腦子猛然一炸。
她猛地抬頭看向他,眼裡帶著驚疑不定,而對面的李林竹卻神色如常,仿佛剛才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書房的燭光映在他眼底,那雙總是溫和的眼睛裡,此刻卻藏著一種隱秘的期待。
「你——」她剛要開口,李林竹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溫暖,力道不輕不重,像是在試探。
「你方才說,賭約沒了贏家。」他聲音低柔,似乎還帶著一點委屈,「那為何不能算我贏?」
任白芷:「……」
他折騰這么半天,就為了跟自己睡覺??
一時之間,任白芷不知道是應該緊張還是放鬆。
緊張是因為李林竹似乎有種莫名的偏執。
放鬆是因為李林竹的偏執還需要徵求她的同意。
她抽回手,淡淡道:「你先把你的套研究明白吧。以後咱倆私下的話,別老往外傳。」
天知道她被蔓菁追著念叨李林竹研究什麼套的時候,她有多尷尬。
李林竹卻沒鬆手,反而微微收緊,掌心溫度透過衣料傳遞過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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