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哭, 娘親就不給你小手絹玩啦。」她捏了捏女兒胖乎乎的小臉蛋,語氣威脅,卻滿是寵溺。
那小糰子哪聽得懂,只覺得臉頰痒痒,哇地一聲,哭得更響了。
乳娘趕緊過來, 彎腰要抱:「大娘子,還是小的來哄吧。」
任白芷嘆了口氣, 將孩子遞過去, 望著她一邊蹬腿一邊吸吮手指的小模樣,不由笑道:「這小妮子脾氣可真不小。」
「隨你。」李林竹笑著走進來,身上帶了點風氣, 衣角微濕,抖了抖袍袖,坐在她對面, 「不過你的脾氣, 倒是愈來愈溫了。」
「那是因為我有你這座溫爐暖著。」任白芷說著,順手給他遞了一盞熱茶。
李林竹接過, 笑道:「等你身子好了,我們真去江南尋岳父岳母他們?」
任白芷點點頭:「江南宜人,那邊梅花糕說特別好吃,我是動了心思的。如今有個女兒了,家裡總還是有個人能顧上家為好。」
「又在攢什麼鬼主意?」李林竹低笑:「這是小狐狸會說出的話?」
她正要回嘴,忽聽門外腳步匆匆,蔓菁隔著帘子喚道:「大娘子,宮裡來人了!」
任白芷一愣,目光與李林竹對上,兩人皆是一凜。
李林竹起身,攏了攏衣襟,問道:「來的是哪位?」
「說是傳旨的黃內侍。」
任白芷慢慢直起身子,手指撫過衣襟上的梅花暗紋,輕聲一笑:「記好了,我可是為了女兒,一心回歸家庭,想去江南過清閒日子的賢妻良母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任氏白芷,才識過人,廉能濟世。朕命其執理市中諸務,以三十萬貫之資,挽萬民於水火之間;運籌帷幄,通漕渠、穩市價、寬商稅、興百業,實為女中俊彥,民間咸稱其為「財神娘子」。
今聞其喜得千金,母女平安,朕心甚慰。
念其勞苦功高,朕特封任氏白芷為從一品誥命夫人,賜城外良百畝,子孫永業;其家二十年內免徭役、除賦稅,庶幾無憂,得以相夫教子,安享清寧。
其封號「財神娘子」,准以民間所稱,不列朝班,然功績不沒,世世可傳。
欽此。」
「任白芷接旨,謝主隆恩。」她跪在地上,舉手接過聖旨,又在李林竹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子。
「恭喜任大娘子,賀喜任大娘子。這丈夫布衣,卻受封誥命的,你還是頭一個。更別說,這可是從一品誥命,這可是宗族女子才有的殊榮。」黃公公樂呵呵地道著喜。
剛站穩的任白芷給一旁的蔓菁示意,後者立刻遞上了賞錢。
黃公公不動聲色地接過後,還未開口,便聽見任白芷笑著說道:「這城外百畝良田,可有指定的地方?」
黃公公一愣,笑著說:「這奴家就不知了,之後吏部應該會派人與夫人接洽。興許,夫人可以試著問問看?」
任白芷笑道:「那感情好,我與官人商議著,之後想去江南過日子,若能獲得江南的良田,便是最好不過了。」
黃公公吃了一驚,問道:「任夫人這是要走?可與官家提起過?」
任白芷卻笑道:「我如今既無聖旨,也無家產,去哪兒生活這種小事,就不去叨擾官家了。」
黃公公卻微微皺眉:「且等我去回一下官家再議。如今夫人也是誥命在身,雖無俸祿,但也茲事體大。官家為了這誥命符合規章,可是想盡了法子。」
任白芷心下自然明白,官家這是並沒有徹底放棄壓榨她的剩餘勞動價值。
但她面上依舊帶著笑,說道:「之前官家說,皇后宮中有個司記之位空著,我這生了孩子,之後準備全心照顧家中,精力有限,辜負了官家的好意。」
她示意身後的王硯秋上前,拉著她的手說道:「這是我家表妹,此次救市任氏基金能拿出一萬貫銅錢,多虧了她之前的籌款。之後五大家族的聯絡,她也是主要功臣。」
王硯秋低頭含笑,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一言不發。
「還勞煩黃公公得空,將她引薦給官家瞧瞧。」任白芷又拿出一甸銀子遞了過去。
「可有婚配?」黃公公默默收下銀子後詢問道。
「曾做過侍妾,壞了身子無法生育,又被逐了出來。」王硯秋行禮後小聲應答道。
黃公公見她倒是懂規矩,繼續說道:「在別處你這無法生育自然是大忌,但在宮裡,可就不一定了。」
他又仔仔細細打量了王硯秋一番,繼續說道:「倒是年輕,一會兒便隨我入宮。」
「謝公公提攜。」王硯秋立刻跪下,感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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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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