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小姐早有心上人,是她的青梅竹馬,一個窮書生。被迫嫁入張家後,兩人密謀在新婚之夜殺害張公子私奔。誰知張公子早有防備,反將陳小姐勒斃,偽裝成突發心疾。
「那書生何在?」李林竹追問。
「逃……逃了……」張公子哭道:「我本想追,但已經晚了……」
案件水落石出,李林竹立即派人捉拿那書生歸案。周縣令得知後,既驚訝於李林竹的斷案能力,又擔憂張家在朝中的關係。
「李縣尉,此案雖明,但張家勢大,恐怕會讓那個窮書生頂罪。」周縣令憂心忡忡。
「大人,法理昭昭,不容權勢玷污。」李林竹堅定地說:「若讓無辜之人含冤入獄,下官自願辭官謝罪。」
不然,他苦讀那麼多年,是為了什麼?
周縣令看著這個固執的年輕人,無奈地搖搖頭:「罷了,本官與你一同上書,詳述案情。」
案件上報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張家果然動用關係,試圖翻案。但李林竹的驗屍記錄詳盡確鑿,加上那書生的供詞,最終刑部維持原判,張公子被判流放。
*
紹聖二年春,李林竹站在江南西路提點刑獄司的院子裡,手中握著剛剛送達的調令。
今日,他本來要休沐回任李義莊的。
升為提刑官這幾年,比之前忙了不少,他陪小狐狸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所以他下了死命令,每年三月初一跟九月初一,任何事都不准來煩他,他要回家。
同僚雖有異議,但奈何他能力過強,參了幾本後都沒了下文,所以也就隨他去了。
可偏偏今日,朝中的調令送來了——大理寺卿。
正四品,多少刑獄官員夢寐以求的位置。
「大人,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書吏張誠捧著茶進來,臉上堆滿笑容:「聽說這是蔡相公親自舉薦的。」
李林竹將調令放在案上,目光掃過房間裡那一排排木匣——每個匣子裡都裝著一樁案子的驗屍記錄和草圖。
若是上任,這些一手資料都是可以帶去大理寺的好東西。
正暗自竊喜,可腦海中卻浮現了任白芷的樣子,笑容也淡了下來。
小狐狸。
她當初好不容易從京城逃出來,是肯定不會跟著自己回去的。
雖然先帝已去世多年,但如今的官家,掌權這兩年,一直惦記這江南這個財神娘子。
想來這次的調令,一半是欣賞自己,另一半,是借自己的手,把小狐狸帶回去吧。
可小狐狸如今活的很愜意,義莊裡辦了個女學,專門教人搞錢。
那便只能自己去了。
可京城那麼遠,這輩子,若離小狐狸遠,離自己夢想近又有什麼趣?
想到這裡,他下定了決心。
「回信給蔡相公,林竹才疏學淺,恐難當大理寺重任。江南刑獄積弊未除,乞留任。」
張誠倒吸一口涼氣:「大人!這可是……」
「去吧。」李林竹擺擺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手稿,封面上寫著《解屍錄》三個遒勁的字。
*
秋日的陽光透過窗欞,在李林竹的案几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正在繪製一幅新的解剖圖,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人!」張誠慌慌張張地闖進來:「蘇州急遞!」
李林竹展開信箋,臉色驟變。紙上寥寥數語:任娘子,病危。
毛筆從他指間滑落,在宣紙上洇開一團墨跡。
「大人?您臉色很差……」
李林竹猛地站起:「備馬!我要去蘇州!」
「可明日還有……」
「就說我突發重病!」他已經脫下官服,從箱底取出一件半舊的青色長衫。
*
紹興二十七年冬,贛州城郊一處破敗的祠堂里,新任提點刑獄宋慈正在翻閱一堆發黃的紙頁。連日大雨衝垮了祠堂後牆,露出這個暗格。
「大人,都是些鬼畫符……」隨從捂著鼻子道。那些紙上畫滿了奇怪的人體圖案,還沾著可疑的暗褐色痕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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