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止把藥瓶遞出去,「不妨夫人說說這金瘡藥有何不妥?」
趙書晴接過藥瓶,看著這普通花樣的陶瓷瓶,想起幾次與蕭慕止合作,她也不再隱瞞:「這藥里用了曼陀羅。大祁將領一般使用七厘散與花蕊石散。這金瘡藥唯有南獠販賣,而且……」
蕭慕止接口道:「而且,曼陀羅為南獠皇室國花,這藥除非得自黑市,否則,便是南獠皇室才能擁有。」
此話一出,趙書晴只覺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幾息,一顆心瘋狂地跳動。
也就是說,凌華霜要麼從黑市購買,要麼便是從南獠皇室中獲取,前者尚可解釋,後者,便是滅族大罪!
蕭慕止見她沉默不語,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南獠近日傳出其南獠寵妃不知所蹤。」
趙書晴面上表現沉著淡定,實際上她的手心已經在隱隱出汗,「這只是你我揣測,並未有確鑿證據,再者,誰人不知凌華霜乃是抗獠英雄。凌家幾代兒郎皆死於南獠之手。大祁任何人都有嫌疑,唯獨她不可能。」
蕭慕止並沒有直接反駁趙書晴的話,提起放在桌面上的茶壺給趙書晴倒了一杯茶。
趙書晴看著蕭慕止從容之態,她的情緒得到些許安撫,想要伸手去拿茶杯,剛抬手,卻發現她的手微微顫抖著,再次收回手來,緊緊藏在袖口下。
趙家武將與凌家不同,凌家幾代皆對抗南獠,而趙家就像一塊磚,哪裡需要趙家支援,趙家便會前往。
可是,作為世代武將,保家衛國,趙書晴作為武將之女,萬不能輕易聯想凌華霜的叛國之舉。
這讓她的信念難以接受。
蕭慕止喝了一口茶,這才抬起頭來對著趙書晴輕聲說道:「不可能,才是最有可能之人。」
第79章 原來你也知道啊
蕭慕止的話,如同一顆石子狠狠砸入湖面中,激起千層浪。
攪得趙書晴的心久久無法平靜,甚至都記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藥房的,垂眸看著手中的藥瓶顯得有點燙手。
可,這傷藥能緩解二哥的疼痛,確實比大祁的金瘡藥效果更佳。
不知不覺的回到晉安侯府,不知不覺,趙書晴已站在了晉安侯府的門前。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那燙金色的門匾上,陽光灑下,門匾上的字熠熠生輝,可她卻視而不見。腦海中,諸多念頭如潮水般翻湧,彼此交織、碰撞……
「夫人?」一道聲音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趙書晴視線落在門房下人身上,他微微欠身,低聲道:「侯爺讓您回來,就去書房尋他。」
趙書晴一聽沈策州找他,原本不好的心情更加煩躁,朱家一門全死了,接下來朱家旁系恐怕會想辦法侵占朱家家業。
他沈策州不去安排朱家事情,不去官署處理事務,回來作何?
趙書晴強壓心中的怒火,朝著書房走去,一路上,庭院梅花開得正好,她卻無心欣賞。
踏入書房內,便見沈策州靠躺在太師椅上,滿臉的疲憊,身後的隨從幫忙揉按他的太陽穴,聽到腳步聲,微微睜開眼睛,「你這藥,越發不管用了。」
沈策州頭疾的藥是趙書晴調配,最近沈策州不按時吃藥,日日有諸多事務繁忙,藥還不是趙書晴親自煎的,自然藥效不佳。
「今日侯爺費心之事諸多,這頭疾自然再次復發,只要侯爺按時喝藥,便能緩解。」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想要幫沈策州重新調配藥方。
沈策州並不覺得趙書晴會哄騙他,揮揮手讓隨從離開,他坐直身體,忍著頭疾之痛,儘量用最溫和的語氣說道:「如今朱家一門全沒了,你也別在意以往的事情了,逝者已矣,往事不就嗯?」
趙書晴想都不想直接拒絕:「還有三日便是侯爺與凌小姐的親事,府中還有事務要解決,凌府那邊也需要溝通細節,無心插手朱家一事。」
沈策州原本努力緩和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他雙手用力一撐從椅子上起來,周身瀰漫著壓迫與怒意,他朝著趙書晴一步步走去:「我說,朱家的事情,你要安排妥當!」
趙書晴蹙眉,雙眸如寒霜直逼著沈策州:「侯府的事情,我本就應接不暇,哪裡還有閒情去幫襯朱家!」
沈策州把趙書晴抵在門口,微微低著頭,布滿血絲的眼眸直視著她:「你當真不在意我與凌華霜成親嗎?」見她寧願要親自操持他的親事,也不願幫他分擔事務,他心只覺得被人攥住,悶得厲害,想要發泄,想要得到一些他想要得到的答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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