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娘言辭閃爍,不敢多解釋。
「我自問從未虧待過大姑娘,這麼多年待她與五姑娘一樣的視如己出,不想臨了她的親事我竟是從旁人嘴裡聽說的。」
安氏面含慍怒,恨恨道:「幸好老爺是個明白人,不然還以為我這個嫡母做了怎樣天怒人怨的事,才讓你們母女防備至此。」
這話就差明著指責大姑娘不孝了,花姨娘嚇得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夫人,奴婢和大姑娘絕沒有這樣的心思。」
安氏對她的狼狽視而不見,只轉頭與沈父商量:「咱家女孩兒出閣早有成例,嫁妝都是公中出,嫡出的三千兩,庶出的一千兩。
大姑娘到底是老爺長女,即便她待我這個嫡母有外心,我卻不能讓別人笑話老爺教女無狀,我便給她再添五百兩。老爺覺著如何?」
沈媛的這門親事,終究是花姨娘做的虧心。安氏心裡有怨氣,也能理解。
因此,沈父並不打算否決她的決定。
「既然老爺也同意,那就這樣吧!花姨娘,」安氏再次看向地上,「明兒我就讓人將銀票給你送去,大姑娘的嫁妝由你親自置辦。」
花姨娘聞言,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一副上好的頭面都要三四百兩,一千五百兩夠買什麼。
她不由乞求的望向老爺,希望他能替大姑娘說句話。
卻不想老爺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順著安氏的話說道:「也罷,家裡兩個姑娘前後腳定親,有花姨娘幫襯著,你也能輕鬆些。」
花姨娘頓時如墜冰窖。她忍不住抬頭去看安氏,只見此時她正面含譏諷的盯著自己,眼神里不帶一絲溫度。
花姨娘失魂落魄的回了屋子,沈媛正滿心期待的等著她。
見此情形,不禁嚇得變了臉色,「姨娘,您怎麼了?」
花姨娘顧不得自己剛才遭受的屈辱,只滿眼心疼的拉著沈媛,「我苦命的女兒,都是姨娘帶累了你。」
「姨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沈媛扶著她的手問道,想到姨娘剛才是去見夫人,便問道:「難道是母親為難姨娘了?」
花姨娘還未回答,門口的帘子就被撩起,竟是鞏媽媽從外面進來。
「姨娘,奴婢來傳老爺的話。」說著又將目光放在沈媛身上,「正好大姑娘也在,省得奴婢再跑一趟了。」
「大老爺說大姑娘快要出閣了,只是規矩沒學好,未免將來讓人笑話沈家的家教,近來就不要出門了,在屋子裡好生跟著嬤嬤們學規矩,再抄《孝經》百遍,什麼時候學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門。」
話音未落,沈媛已是面色煞白。花姨娘也支撐不住,癱軟在了地上。
都說世事無常,不過一日,花姨娘和沈媛就嘗盡了人生的大喜大悲兩重滋味。剛知道親事定下的喜氣已全然不見了,鞏媽媽走後,母女兩人相對而坐,表情如喪考妣。
而與她們一樣心情的還有二房的甄氏母女。
當二老爺回來說老太爺已經決定把沈妙許給蔣敏時,甄氏猶如五雷轟頂。
「老爺,怎麼會這樣?」
二老爺嘆了口氣,「我們遲了一步,母親提前給媛姐兒訂親了。」
「就算沒有二姑娘,不是還有其他姑娘,憑什麼就要犧牲我們的妙兒。」甄氏不甘心的說道,「老爺,我們可只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你難道就忍心犧牲她一輩子。」
「姝姐兒,父親寄予厚望,婍姐兒,是母親的心頭肉,我們妙兒怎麼比得過。」二老爺為難道。
「那就讓五姑娘去。」甄氏激動的緊緊抓著二老爺的手臂,推著他出門,「老爺這就去找父親說,讓他把五姑娘許出去,無論如何不能是我們妙兒。」
二老爺被甄氏推了個趔趄,嚇得旁邊的丫頭連忙過來扶。
「你冷靜一點。」他站穩後,揮手將屋裡的丫頭都打發了,才苦笑著看向甄氏,「妙兒也是我的女兒,但凡有一絲轉圜的餘地,我又怎麼會不爭取。」
讓嫵姐兒代替妙兒,他不是沒有想過。
在知道媛姐兒不成了之後,他立即就去求父親,為了保住妙兒,他甚至提起了當年因為父親被罷官,他受遷怒被先帝罷黜了進士功名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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