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聽著這話,一時面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沈嫵的話雖然聽著刻薄,但不可否認是有道理的。且明顯她看事情比沈謙更有格局,思維更清晰。
沈父再次遺憾沈謙被老太爺教歪了的同時,問沈嫵道:「你祖父信中所說,你認為為父是否應該答應?」
沈嫵聽著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父親覺得瑜哥兒若真做了皇長孫的伴讀,對我們沈家有什麼好處?」
面對這個問題,沈父卻也與她一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認為呢?」
沈嫵聽出沈父這是在故意考校自己,於是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道:「沒有。非但沒有好處,反而還會壞事,一旦父親答應此事,後患無窮。」
「哦?」沈父眉峰一揚,說道:「你且仔細說說。」
沈嫵便分析道:「若果真父親如祖父所說的那般,與聖上進言讓瑜哥兒做皇長孫的伴讀,便是公然表明了您以及沈家的立場。
在聖上還在位,且太子已立的情況下,您卻支持二皇子,如此,不僅得罪了太子,而且還背叛了三皇子,更甚會在聖上心裡留下一個牆頭草的印象。」
說到這裡,她停頓下來看沈父的反應,只見他面色已變得凝重。
於是,她繼續道:「三皇子那樣睚眥必報的人,一旦知道了老太爺有背叛的心思,哪裡還忍得住不報復?首當其沖的就是在京城的大伯父一家,以及要嫁進三皇子府的沈妙。」
聽到這裡,沈父不由想起三年前的那場刺殺。三皇子連沈嫵都敢殺,何況沈妙,真逼急了,說不得沈妙什麼時候就病逝了。
「當初既然沈姝入了二皇子府,沈妙與三皇子本不該有婚約,糊塗啊!」沈父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埋怨。
沈嫵也搖搖頭,老太爺一意孤行,想在皇子們之間左右逢源,卻害慘了孫女兒們。
「阿嫵,你覺得依如今時局,為父該當如何?」
「自然是一動不如一靜。」沈嫵正色道,「而今的時局雖說複雜,但幾位皇子之間互為掣肘,因此還算得平衡。只要爹您一直忠心於陛下,不主動入局,我們暫時就是安全的,只要聖上信任您,無論太子,還是皇子,都只會拉攏您,而不敢得罪您。」
她分析完,還不望踩一腳沈謙,「如今這般形勢下,不偏不倚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愚蠢的人才會在一開始就表露自己的傾向。」
「……」沈父。
聽了這一席話,沈父對於沈嫵對朝局的把控和敏銳很是滿意,與之相對的,他對沈謙的表現可謂失望至極。
「爹,您對二哥是如何打算的?」沈嫵問道。難不成真讓他跟去西北?
「為父名下有一個可以入國子監的名額,我已經將你二哥的名字報了上去。」沈父說道。
沈嫵聽著眼睛一亮。有些幸災樂禍沈謙打錯了算盤,以為自己先斬後奏來了汝州,沈父就拿他沒有辦法了。
殊不知,無論他用什麼手段,結果都是一樣的。
知道了沈父的態度,沈嫵便不在書房多留,而是回了內宅找安氏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安氏本來在生悶氣,一聽這話,瞬間氣散了。
「娘,我聽爹爹說咱們很快就要啟程,行禮收拾得如何了?」難得今日有空,沈嫵便關心的問起了家裡事。
「放心吧,我早就帶人收拾齊整了。」安氏說著看向她,語帶抱怨的道:「也不知你們父女兩個整日都在忙什麼,家裡的事誰也不上心。」
沈嫵賠笑著,不敢說話。說起來她早就到了學管家的年紀,但外面生意上的事她都操心不過來,哪還有精力放在內宅上。
因此,這家裡一應事竟只有安氏一人支應。
好在安氏也就是隨意一說,很快就被另一件事轉移了心神,「對了,你大哥如今不知走到哪裡了?咱們舉家去西北任上,也不知他能不能趕回來。」
雲鑒三年前跟著商隊跑了幾趟西北邊貿,歷練出來之後並未組建自己的商隊,而是繼續幫沈嫵做事。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讀書上天賦一般,但做商隊的管理者竟十分得心應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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