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落晃晃我的手,提醒:「連荷。」
我聽了他的話,看看對面鎮定的狼和狽,感覺自己也要被他們氣出精神病了。
我克制著火氣,平復呼吸。
律師繼續舌燦蓮花:「連女士生下孩子以後就沒管過,都是居先生在帶。昨晚居先生去接連女士履行每周一次的探望義務,剛與晏先生發生過親密關係的連女士拒絕,居先生被刺激得發了病,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現在他願意支付飯館的損失費、裝修費,以及晏先生的醫藥費,只希望連女士可以尊重協議,履行探望義務……」
我伸出手:「他的病歷拿來我看看。」
律師遞過來。
我本來是抱著「看你們怎麼編」的心情看病歷的,但是越看越害怕。
這本病歷非常完整,醫生診斷他是躁狂症,從幾年前初次發作到近期治療,還有醫生簽名、開藥,甚至還有住院治療,每天用藥……
根本不像是倉促做出來的。
他住院時正值考試周,那段時間他確實沒來找過我。
至於馬桶蓋協議,也不必再檢查了,肯定不是我當時簽的那一份。
晏落也拿走病歷看了看,他的手指沿著時間慢慢的劃,被打腫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律師說:「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簽和解書吧。真要追究,晏先生怕是趕不上下學期的課了,居先生作為公司高管,他的醫藥費與精神損失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我看著對面的居延,一時之間只覺得眼睛像是拉開了廣角鏡頭,一切都變得遙遠。
無能為力。
簽和解書的時候,在報損和醫藥費一欄,我狠心填上了五十萬。
居延看到金額,終於冷哼一聲。
但他當場就簽支票付了。
離開調解室的時候,我看著那小警察:「他給你們多少錢?」
小警察的聲音很小,幾乎聽不見:「我師傅快退休了,家裡還有孩子要上學……」
站在一旁的晏落也聽到了,他緊緊攥著支票,沒有吭聲。
我和晏落垂頭喪氣的走到警局門口,居延開著新車攔在我們跟前。
他看也沒看我一眼,就只是攔著我們,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無力的鬆開晏落,對他說:「我看孩子去了,你回家吧……飯館的事,對不起。」
第261章 敢走試試
居延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到了居家,沒人在。
我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里問他:「居續呢?」
他說:「你又不在乎,還問她幹什麼?」
「她不在我就回去了!」我轉身就走。
居延沒有追我,只說了一句:「你敢走試試。」
我的手都放在門把手上了,聽到這句話,怎麼都沒勇氣拉開那扇門。
他真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我們,而且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回頭看著他,又恨又無力,真想給他跪下磕兩個頭,求他高抬貴手。
「居延,你不能這樣,當初說好的……你說話不算話……」
他恬不知恥道:「我就是食言了,你能怎麼樣?」
「所以,就算我們還了六百萬,你也不會放過我的,是嗎?」
他滿懷惡意的笑了:「我倒是很期待,你們要怎麼賺到六百萬。」
我絕望的看著他。
貓玩老鼠不過如此。
他就是要看著我們拼命掙扎,等我們快要掙出去的時候,再把我們拍死。
門後立著高爾夫球桿,我抄起一根就往居延的腦袋上砸!
橫豎也掙不出去了,我要殺了他!
居延揮手格開球桿,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地下室拖。
我掙扎不止,高聲呼叫,但他的手跟鐵鉗一樣,怎麼都掙不開。
到了地下室入口,我看著那條向下延伸的樓梯,死死抱著護欄不鬆手:「不!放開我!混蛋!救命啊!救命啊!」
居延摟著我的腰,往懷裡猛地一拽,我抱著護欄的胳膊就疼得跟脫臼似的,被迫鬆開。
然後,他夾著我,來到地下室的門口,把我扔了進去。
從門口到地面還有兩級台階,我重重摔在地上,等我爬起來,居延已經關上了門。
這個地下室是按照避難所規格設計的,門板沉重,單靠人力根本打不開。
手機和包都掉在客廳了,我摸索著打開電燈,看著室內的一排排貨架,趕緊去找能開門的工具。
錘子鋸子鉗子刀子都找到了,但沒一個能開門。
半人高的大鐵錘,掄一下都費勁,砸半天也只在門板上留下幾塊不明顯的凹陷,倒是把我累得半死,手心也磨破了。
我扶著牆喘氣,電燈突然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