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剝了塊金幣巧克力,看著去了外面金色的錫紙,只有薄薄一小片的巧克力,皺了皺眉:「姆媽那麼要面子的人,怎麼可能跟那些住戶一樣,在家擺席。」
「有說定哪家飯店嗎?」二姐湊過來問道,「上禮,咱們給多少?」
「還沒定。聽姆媽那話,得看小五對象的意思,她說在哪就在哪辦唄。上禮的話,五塊錢夠了吧?」老三問褚辰。
褚辰看向邱秋:「給兩塊錢,再送一條床單或是毯子?」
一條床單七八塊,毛巾毯15元。
邱秋跟二姐、宋芸芸商量著誰送床單,誰送毛巾毯,另一個便送套茶具吧。
商定好,邱秋趕緊招呼小衛吃飯,二姐攤的春餅,拌的蘿蔔、白菜、雞蛋絲,熬的紅棗百合粥。
吃完他就開車走了。
九點多,送走看電視的人,老三一家在客廳里打地鋪,褚辰給昭昭洗漱,邱秋拿了藥材、工具去廚房的小陽台上,將藥材一部分磨成細粉、一部分碾碎後放入鍋里加水熬煮,提取出香露備用。
隨之將野蜂蜜倒入鍋中,加水熬成粘稠的膏狀,將藥粉和香露倒進去混合攪拌。
褚辰哄睡昭昭過來,幫忙將其錘打成型,放入模具做成丸狀。
放在小儲藏室晾著,兩人這才洗漱入睡。
褚韻夜裡上廁所,差一點沒踩到一條腿越過地鋪邊邊、伸到過道上來的大花。
本就氣不順,這下看向保姆房的目光,自己都沒發現,帶了絲厭煩。
沒點眼色,老三一家來了,不說趕緊搬走,房子你總該讓出來吧,搞得也不知誰是主誰是客!
翌日,小衛來接,邱秋一個人去了醫院,褚辰和老三還要去宜興坊再給牆上一遍白灰。
先去了季寒的病房,到時,他拄著拐杖剛從廁所回來,洗了臉,颳了鬍子,整個人精神清爽了不少。
「邱大夫早!」
「早。」邱秋等他在床上坐下,伸手號了下脈,查看腿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輕輕按了按,再沒有膿水流出,「疼嗎?癢不?」
「有些疼,有點癢。感覺比昨天好多了。」
邱秋往後退退:「不用施針了。鄭醫生給他換藥吧?」
鄭平生用棉棒蘸著碘伏給他擦過傷處,上藥、包紮好,邊收拾東西,邊笑道:「再過幾天,痂慢慢成熟脫落,你小子就可以出院了。」
季寒嘴角微微一翹,真誠道:「謝謝邱醫生、鄭醫生。」
鄭平生擺擺手:「別謝我,要不是那天葉軍長把邱大夫喚來,我可真就把你這條腿鋸了。」
邱秋笑笑,朝外走道:「我可是收了錢的,不用謝。」
鄭平生等會兒有台手術要做,就不跟她去另一個病房了。
周惠菇母子已經跟邱秋熟了,再無初見時的拘謹,一看到她來,江睿笑得比誰都甜:「邱阿姨,我有乖乖吃飯吃藥哦。」
「行,阿姨獎勵睿睿一顆糖。」
「什麼糖?」江睿探身期待道。
邱秋摸了顆昭昭塞給她的金幣巧克力遞給小傢伙:「巧克力,嘗嘗看,喜不喜歡。」
「好漂亮喲~」江睿捧在手裡,翻來翻去看著,越看越是喜歡,「邱阿姨,我能放進我的小儲藏罐里嗎?」
「可以。」
「邱大夫喝茶。」周惠菇沖了碗紅糖水,小心地捧給邱秋。
邱秋擺擺手:「來時剛吃過早飯,吃得太飽了,這會兒不渴。來,我給你號號脈。」
周惠菇忙將碗放在床頭柜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遞給她。
邱秋將手搭在她腕上,仔細感受了下,伸手抓過江睿的手腕,跟著把了下脈。
「湯藥可以停了,」邱秋說著,把一青一藍兩個素布香袋,分別遞給兩人,「睿睿戴青色,這個藍色的給你。香丸都一樣,只是裝的顆數不一樣。三天後,我再給你們把裡面的香丸換一下。」
母子倆接過,聞了聞,味道挺好的。
邱秋打開針包,看向小傢伙笑道:「睿睿咱們開始施針吧,還要不要我把眼睛給你蒙上?」
江睿連連搖頭:「不用,邱阿姨扎針一點也不疼,熱熱的好舒服。」
「哈哈……真乖。」
話是這麼說,真到施針時,小傢伙還是緊張得閉緊了眼,手攥成拳。
給母子倆施完針,邱秋便要告辭,周惠菇忙將一包東西遞了過來:「邱大夫,我前天才聽鄭醫生說,你不是醫院裡的醫生,是免費在給我們施針看病。我、我不知道咋感謝你,聽鄭醫生說你家有個小閨女,三歲多,就、就給她織了件毛衣,你別嫌棄……」
看著巴巴捧來的、用灰白土布包著的棉軟一團,邱秋伸手接過,打開一看,驚喜道:「好漂亮啊!」
粉紅色的開衫毛衣,左右兩側,用嫩黃和一點黑線、紅線、白線勾上去的小黃鴨口袋,可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