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時候,是跟著丁宜春、陶建修、姜正真、謝興安(都是邱秋的老師)等人去某醫院或是某小區義診。
航航對看病什麼的沒興趣,只喜歡讀有關中醫故事的書,亦喜歡研究草本標本,不過,在姐姐和一眾中醫大拿的教導下,也已學完了《三字經·中醫版》《本草綱目》《中藥大辭典》《十萬個為什麼(中醫部分)》《周易·繫辭》《黃帝內經·素問》。
學中醫的時間多了,昭昭投入航模的精力便少了。不過,少年宮的培訓班還在上,比賽什麼的很少參加了。
芭蕾舞,他們班經常會接到一些表演或是出國演出的機會,昭昭都推了。大花、二花近兩年卻因為民族舞基礎打得好,長得出色,先後進入了小夥伴藝術團舞蹈團,在一些電影電視劇里接一些小角色。
在宜興坊,儼然以明星自居了。
老三兩口子嘗到了被人吹捧的甜頭,亦有意將三個女兒往這方面培養,三花去年也進入了少年宮民族舞班。除此之外,宋芸芸還給三個閨女報了戲劇影視木偶班,藉以培養孩子們在表演、影視配音、木偶操縱等方面的才能,提高他們的藝術表現力和創造力。
車上,聊完看診時發生的故事,昭昭道:「大花姐、二花姐去年參演的《返城知青》明天要開播了。」
老太太:「她們在裡面演的誰啊?」
昭昭:「宋青青、宋蘭蘭,是跟隨父母從雲南返城歸來的小姐妹,聽大花姐說,老苦了,回城後一家四口跟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姆、堂哥堂姐、小姑擠住在一間十來平方米的三層閣里,夏天悶得透不過氣,冬天凍死人,沒有廁所,每天一早起來,要先端著痰盂下樓走到巷子口倒進糞車裡,然後再拿到水池旁洗刷,臭得她想吐。」
邱秋:「哪個台播放?」
昭昭:「滬市電視台。」
景天:「幾點啊?」
謝芸:「八點半。吃飯時,我聽三嫂說的。」
老太太一點也不看好三姐妹的發展,雖說她年輕時也追星,可她是大戶人家出身,不管怎麼說,心理上是牴觸家裡小輩接觸這個職業的。
她有開口阻止過,老三兩口子哪會聽啊,再說又不住在一起,說了也沒啥約束力。
第二天送走柱子和謝芸,褚辰找宋明哲過戶,回來時,拿著房產證明和兩個清末的白玉瓷瓶。
邱秋看著喜歡,當下洗洗拿來插花。
褚辰抱著邱秋的腰,下巴枕在她肩上,看她修剪花枝,笑道:「宋明哲當我傻啊,非說是的玩意兒。一個電話,我把周方、姜錦湛叫去一驗,傻眼了吧。」
「花了多少錢?」
「五百。」
「挺值得。」細長的頸,不大的肚,質地細膩,觸手光滑,顏色純白如雪,沒有絲毫雜色、斑點,宛如天然的白玉,且具有較高的透明度,靈動、溫潤、內斂,似對靜立的美人。
邱秋插入一枝盛放一枝含苞的月季,擺放在餐桌上,另一個插入一枝臘梅放在茶几上,屋子都雅致了起來。
「真美!」老太太贊道。
沒兩天,邱秋研發的對抗流感的中成藥感冒沖劑臨床實踐的批示下來了,帶著陳教授、景天、助理小五、學生夏文柏(夏盈盈的二哥)、沈呂,入駐了中醫藥大院附屬醫院,開始忙活了起來。
昭昭(5年級,跳了兩級)、航航小學(一年級)放假了,每天不是由林秋芳、褚辰送去少年宮上課,便是去徐家、丁家(丁宜春)學習或是去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跟某位針灸班畢業的中醫一起看診,順便中午跟媽媽一起吃頓飯。
老太太、林秋芳忙著準備年貨,褚辰今天跟國旅的幾位聚聚,明天看看高中的老師、央行的叔伯。
央行行長楊展鵬和他愛人汪淑芳,亦經常來家走動,逢年過節邱秋帶著兩個孩子也會提著禮品去看望。
他們家大兒子楊永寧結婚了,對象不是他原來愛得要死要活考進復旦中文系的任宛宛。
而是他機械製造學校的同學,去年7月兩人畢業,一起分配到滬市工具機廠,在生產一線從事工藝制定、設備操作與維護、產品質量檢測等工作。同年9月,兩人舉行了婚禮,邱秋和老太太帶著孩子們去參加,辦得盛大而隆重。
小兒子楊永安沒讀大學,先哥哥一年成家,如今孩子都半歲了。
汪淑芳現在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家看孩子。
臘月二十六,柱子、謝芸在老家月湖寨結婚,邱秋提前一天打電話給耗子,讓他幫她上禮,禮金五百。
樓上李長更結婚,老太太和林秋芳去的,晚上邱秋回來,聽老太太說,他母親和繼父想拿嬌,讓懷著身孕的新媳婦跪下磕頭敬茶,氣得李長更逮著他姆媽後來生的兒子狠狠揍了一頓,鬧得婚禮差點進行不下去,最後李長更以三千塊的養老錢跟他姆媽斷絕了關係。
「斷了也好,新媳婦日後少受點罪。」老太太總結道。
「李長更想把現在住的房子賣了,搬去電視機廠家屬院。」兩日後,邱秋晚上到家,褚辰跟她道。
「怎麼想到搬那了?」
「李長更跟電視機廠的幾位後勤修理工,一起合辦了家電視機修理鋪,正好電視機廠有戶人家要賣房出國,他便買下了,搬過去也好,能極快地融入那邊的生活。」在華僑新村,別看住幾年了,不管是李長更,還是他姆媽繼父一家,都沒能融入這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