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庸還朝著樓下大喊大叫:「殷真經,你還不上來!」
混亂的、暴力的場面鴉雀無聲,在場的人無不朝這邊看來,像看一場誇張的戲。
簡直讓人不可思議,黑衣人矯健利落地一層一層跳了上來,立在了朱離旁邊。
魏庸:「把面罩脫了!」
黑衣人拉下面罩,露出一雙狹長的綠眼睛。
接下的每分每秒都是花閒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刻,她被勒得臉通紅,淚水模糊了雙眼,到後面,她只記得朱離和殷真經跪在地上,被鎖了琵琶骨,在場的人尤不解恨,把腳踩在他們臉上,盡情羞辱。
場中有人大喊:「殷真經,朱離,我看你們真是昏了頭,難道你們束手就擒,就能保全她的性命嗎?」
是啊,朦朧中,花閒想,真真是昏了頭,別說她本就不是長壽之人,就算她能長命百歲,為了她,難道就要自毀前程,葬送性命嗎?為什麼?
他們的眼神,她看了心驚肉跳。為什麼?真的不值得,求你們了,快走吧!求求你們了,不要這樣,讓我死吧。
朱離跪在地上,狼狽地抬頭:「姓魏的,她必須好好的,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他的語氣很平靜,好像只是在講晚飯吃什麼。
魏庸:「沒有問題,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夫保證她全須全尾地活著,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花閒心中大喊:不,只要我活一天,我都不會開心,我不如死了,免得拖累別人!
殷真經:「別哭。」
怎麼可能!
求你們了!別這樣,就算我活下來了,我能安心嗎?!
就連在夢裡,她都不敢回憶這一段,就像個可怕的噩夢,被她下意識顫抖地封存起來,希望它永不見天日。漸漸的竟忘記了,自欺欺人地以為不過是一場飄渺殘破的夢。
……
.
後面發生了什麼,花閒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她暈過去了,再醒來,大真王朝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趙琮寅已經登基了,而她成了金絲雀。
花閒每日渾渾噩噩,頭痛欲裂,一日裡幾乎都躺在床上似睡非睡。
一日,她醒過來,鼻尖聞到一股清冽的龍涎香,她瞬間警惕起來,她知道是趙琮寅來了,睜開眼,果然是他來了。趙琮寅身穿明黃龍袍,頭戴冕旒,旒珠下眼底犯黑,看著像沒睡好,但難掩神采飛揚,想必他此時一定很得意吧?
趙琮寅沒開口,迎著花閒的目光,很是坦然。
花閒:「他們人呢?」她的聲音很沙啞,也許是太久沒說話了。
趙琮寅:「閒兒,說的是誰?」
花閒:「都這種地步了,還有裝傻的必要嗎?」
趙琮寅的手輕輕撫摸花閒的臉,冰冰涼涼的,花閒一個激靈,像被毒蛇纏身。
趙琮寅涼涼地說道:「他們啊?都是誅九族的死罪,只能在大牢里呆著。」
花閒:「要怎麼做你才肯放了他們?」
趙琮寅:「放了他們?閒兒有必要再自欺欺人嗎?不過,如果閒兒乖乖聽話,朕倒是可以保證讓他們死得舒服一些!」
花閒瞪著這個人,是了,這人心腸這麼狠,只愛玩弄人於股掌之中。不知道朱離和殷真經此時如何了?她打了個冷戰,可想而知,落在這群人手裡,朱離和殷真經會何等痛苦。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趙琮寅:「聽奴才說,你最近不肯好好吃飯,真是讓朕操碎了心,朕這些時日,日夜脫不開身。不過,今後朕會常來陪你的,朕的閒兒。」說著還拉起花閒的手,纏綿地親了起來。
花閒如遭電擊,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強硬地問:「趙琮寅,你到底什麼意思?」
屋子裡安靜的一根針掉下,恐怕都聽得清,簾外的人聽見花閒直呼趙琮寅的大名,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趙琮寅解下冕旒和衣躺在花閒身側,喃喃地說:「朕累了,讓朕歇歇。」鼻尖熟悉的香味,讓他多日來緊繃的神經鬆懈,連日來都沒有合眼的他把花閒一摟,好像跌進了溫柔鄉,閉上了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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