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盡甚是不解。
寧承輕道:ldquo孟姐姐深明大義,知道錯怪你,已不急著要你回去了。rdquo蕭盡雖知他智計百出,可說服孟別昔豈有這麼容易,當下有些狐疑,但先側身把二人讓進房中。
這回輪到蕭盡搬椅子給孟別昔請她坐,寧承輕笑道:ldquo我也累了,怎麼不給我看座?rdquo
蕭盡道:ldquo那邊有椅子,你去坐吧。rdquo寧承輕道:ldquo你替我搬來,我坐旁邊,好替你們出主意。rdquo蕭盡因孟別昔在場,不便與寧承輕太過親密,寧承輕卻有意與他頑笑,蕭盡瞥了孟別昔一眼,見她臉上喜怒無形,不知心裡如何想法,但還是去搬了椅子來。
寧承輕道:ldquo你也坐啊,沒椅子了,你坐床邊。rdquo蕭盡道:ldquo我站著就好。rdquo他在赤刀門中對孟別昔、左天應十分尊崇,說話聽講均都垂手而立,此刻也不敢坐。
孟別昔朝他瞧了瞧,臉上雖無表情,雙目中卻隱隱有憐惜之色。蕭盡生怕看錯,又再細看一眼,卻已不見什麼憐惜,分明是氣他兩次逃跑不肯就範。
蕭儘先為上回點她穴道的事道歉,只說自己情非得已,並不是有意得罪。孟別昔道:ldquo我技不如人被你制住,不必解釋,你武功高過我是好事。我今日來,只問你這兩年人在哪裡?rdquo
蕭盡一愣,以為她開口要問的第一件就是左天應是否自己殺害,第二件是有沒有盜走應天秘錄,這兩件事他想過無數遍,要如何說才能讓孟別昔相信。密謀陷害他的人早早布局,定然在人前已將他弒父盜書種種行跡說得天衣無縫,自己出走兩年有餘,赤刀門中只怕早已坐定他的罪名,無論如何解釋都是枉然。
寧承輕見他低頭沉思,笑道:ldquo姐姐問你話怎麼不答?孟姐姐,這兩年多他都住在我家,我只當他是被仇家追殺,好心收留,近日才離家出來,沒想到是姐姐與他的家事,早知如此,我就勸他回去與左門主解釋清楚,一家人便有誤會也盡可分說,不必如此動刀動劍。rdquo
孟別昔轉頭看他道:ldquo我問話,不必你替他答,你在小二送的茶水裡下毒,我竟沒察覺,寧家下毒之法果然厲害。不過要我就此放手,卻也沒這麼容易。rdquo
蕭盡聽後大驚,他以為寧承輕能說會道,不知用什麼法子為自己辯解說服了孟別昔,沒想到仍是以慣用的毒藥相逼,忙道:ldquo你下了什麼毒,還不快拿解藥來。rdquo
寧承輕道:ldquo這毒和你當初逃出赤刀門時中的一樣,雖不致命,但內力時時不濟,解藥嘛,要我解起來像你那時一般,沒個一年半載怕是不成。不過好在赤刀門中有人會解此毒,只消姐姐將這人找出來,解毒自然不在話下。rdquo
孟別昔道:ldquo門中出了叛徒我自會查驗,何來要你提點,當日事發在場的我已一一過問,並無十分可疑之人。rdquo寧承輕道:ldquo沒有十分可疑,那可有七分,或是三分可疑?姐姐記得有哪些人,不妨將名字寫下,我們細瞧瞧,說不準那殺害左門主、盜取應天秘錄、下毒陷害蕭盡的人就在其中。rdquo
孟別昔道:ldquo這是我門中之事,你如此熱心又為什麼?rdquo寧承輕道:ldquo自然是我喜歡他,愛和他在一起,見不得他受人誣陷冤枉,要為他討回公道。他說什麼誤會,等著哪天抓到兇手還他清白,但其實心裡知道,兇手就在赤刀門內,他路過門主房外也非偶然,想找這兇手,還得從頭找起。rdquo
孟別昔聽他說什麼ldquo喜歡他,愛和他在一起,見不得他受人誣陷冤枉,要為他討回公道rdquo云云,不由一愣。蕭盡卻滿臉通紅,想起昨晚兩人半夜纏綿,這事如何能讓孟別昔知道,可冷不防被他說出ldquo喜歡rdquo二字,卻又感動。他想自己和寧承輕堂堂正正,既沒傷理又不害人,程柏淵罵他是小惡賊,同門兄弟又說我是叛徒,那些禮教規矩原也管不了我們這些ldquo惡賊、叛徒rdquo,何必看他們的眼色。如此一想,寧承輕說的那幾句話便如說到他心坎,愛慕之忱難以抑制,情不自禁道:ldquo嗯,我也很是喜歡你。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