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盡見他向自己望來,既不推辭也無感謝之情,只冷冷瞧了一眼便提著包袱轉身出門。
寧承輕道:ldquo你瞧人家不領你情,還好沒上前相請,不然白白碰一鼻子灰。rdquo
蕭盡道:ldquo有本事的人都倨傲些,他出手救了店伙,又威嚇幾個惡霸離去,總不會是壞人,咱們盡了心意就是。rdquo寧承輕笑笑,卻不作答。
二人吃飽喝足,當晚在鎮上住下,等第二日天亮再進城。
次日,蕭盡沿途四處張望,只盼能再瞧見那青袍人,可惜路人芸芸,只不見那人蹤影。
約莫中午時分,已到滁州城裡,兩人初到滁州,樣樣都覺新鮮。此時已是暮夏初秋,白天雖炎熱,傍晚後便十分涼爽。二人不急去尋荊州三傑,先找了落腳處寄放馬匹,用過午飯又出門遊玩。
寧承輕邊走邊瞧,路遇客棧酒鋪都停下細瞧。他心知荊州三傑以盜墓為生,平日裡得了手也要各處留暗號與人銷贓,若有記號自然人已到城裡。正找尋間,迎面走來一個手持卦幡的算命先生,路過身旁忽而止步,對寧承輕道:ldquo公子面相清秀不俗,他日必有奇遇,公子可願移步聽在下細說?rdquo
寧承輕一眼既知他是易容,雙眼十分熟悉,分明是荊州三傑中的老二石不三。他笑笑道:ldquo好,我正想算命,求個姻緣,先生請吧。rdquo
蕭盡一時沒瞧出來,聽他說要求姻緣,竟是一怔道:ldquo你求什麼姻緣?rdquo寧承輕暗暗好笑,石不三怕人看破,演得十分真切道:ldquo自是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的好姻緣,這位公子也相貌俊朗,何不同往?rdquo
蕭盡道:ldquo我不要娶親。rdquo寧承輕笑道:ldquo你不娶親,那要娶誰?rdquo蕭盡道: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只說了一個字,石不三已將二人領到街角,進了一家小客棧。
寧承輕拉著蕭盡上二樓客房,剛一進門,一旁已有人將門掩上。蕭盡警覺,將右手搭在刀柄上,卻聽一人道:ldquo小娘helliphellip嗯,那個helliphellip那個helliphelliprdquo
說話的正是鐘不四,蕭盡見屋中三人,荊州三傑都已到齊,這才放心,琢磨寧承輕方才說的求姻緣應當是假話。
仇不二道:ldquo兩位,咱們兄弟三人十天前就到了滁州城,在城裡等了許久,每日上街尋找,今日總算等到兩位到來。rdquo
寧承輕笑道:ldquo那山裡的寶貝可還能入得了三位的眼麼?rdquo提起山中陵墓,三兄弟喜上眉梢,可見收穫頗豐,不能與往昔所掘之墓葬同日而語。
仇不二道:ldquo若非公子提點,恐怕這山中寶藏早晚落入他人之手。如今咱們兄弟已將貴重之物自陵中取出,沿途變賣,如今湊了三十餘萬兩,折成銀票,都在這裡。rdquo
蕭盡大吃一驚,他自小雖衣食無憂,但平素用不到多少銀兩,出門在外最多從義父那裡支取些碎銀,近來雖從曲敖處得了數千銀子,又得夏家贈了盤纏,但也未及萬兩的數目,乍一聽仇不二等人將墓葬財寶變賣後竟得了三十多萬兩,內心震驚實難形容。
寧承輕卻不以為意道:ldquo比原先盤算的少了些,可是便宜賣了?rdquo仇不二不敢與他扯謊,說道:ldquo只因急著脫手,東西又多,難免賤賣一些,但也不虧多少。咱們兄弟三人商量過,當初公子傳話,說五人平分,兩位只得四成,今日所得之數已遠超所想,因此由我這當大哥的做主,願將三十二萬兩銀子做對半分,咱們各拿一半,公子意下如何?rdquo
寧承輕道:ldquo很好,你既有此心意,我卻之不恭。rdquo仇不二當下數了十六萬兩銀票給他,石不三更是恭敬,拱手道:ldquo請公子賜我兄弟三人解藥,以解兩年多來的憂心煩擾。rdquo
寧承輕道:ldquo那是自然,只是我現下手頭沒有,等我將藥方寫了,你們去藥鋪抓藥回來再制解藥。rdquo
三人一聽,立刻研墨取筆鋪紙,寧承輕仔仔細細將秋陰離魂香的解藥寫了好大一張方子,數一數竟有近百味藥。
仇不二生怕鐘不四去抓錯藥,便派石不三去。石不三平素也算頗有學問,但對丹方實在不通,見方子寫得工工整整,不但列舉所用藥材,還將分量用法寫得十分詳細,況且寧承輕寫時毫不猶豫一揮而就,不敢怠慢,忙忙地趕去藥鋪贖藥。
寧承輕又交待仇不二道:ldquo這藥只服一劑就好,服下後因要解毒,大約會有半個時辰腹痛如絞,忍一忍,待到不痛時便即痊癒。你們來得正好,秋陰離魂香每到秋日發作,下月又是白露。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