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不再喜歡她了。
以前說的話、做過的承諾自然都不算數。
至少對他來說,這已經不算數了。
漢娜敏銳的察覺到了艾琳心情不好,稍微動腦子想想就知道肯定是因為利奧的原因,她低聲安慰道:
「沒關係的小姐,我在法學院裡認識好多年輕有為的好青年,等我們到紐約了,你一天見一個,保准一點都想不起來利奧,三條腿的癩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了?」
「等穩定下來了我們再開個店鋪,紐約現在那些服裝店一個比一個掙錢,小姐四年前做的衣服都比他們現在做得好,等小姐開店做生意,一定能輕鬆碾壓他們。」
漢娜又跟艾琳說了許多她在法學院的趣事,從勤工儉學的經歷說到在比賽中拿獎,語氣自豪極了,能看得出她讀書的這兩年過的很不錯。
「導師說我是他帶過最出色的女生,比許多男人都要厲害多的,我以後的夢想就是要讓所有的有色人種女性都能上的起學,我們班裡面只有三個女生,只有我一個是黑人」,說到這裡漢娜的聲音不自覺變低,她有些不情願的小聲說了句,
「我能上學這件事的確還是利奧的功勞,他當時拿到了軍功,又靠著給學校送了一大筆錢,我才能進到法學院。」
「但我上學的時候真的很努力,我還幫他看了好多份合同,避開了好些陷阱」,一提到這裡,漢娜的聲音又變大了,嘰嘰喳喳的跟艾琳炫耀自己的厲害之處。
「哇塞」,艾琳笑眯眯的看著漢娜,很捧場的附和道:「我們漢娜這麼優秀呢。」
要不是手上沾了泥土,她現在肯定要抱抱漢娜。
漢娜被她一夸,整個人就像是充氣小熊一樣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眉宇間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像個天真的小孩。
艾琳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利奧,他能在戰亂年代把漢娜養的這麼單純,還能送漢娜去上大學。
在現在這個歧視黑人的大環境下送漢娜去上大學,這可是一堆白男都進不去大學的時代,可漢娜進去了。
艾琳難以想像利奧到底付出了多少才換到這個機會。
而這些明明是她許諾給漢娜和利奧的,利奧完全不需要承擔起對於漢娜的責任。
可之前說話寫字都不利索的小孩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攬下屬於她的責任。
後腦勺原來持續不斷刺痛感此時仿佛都感覺不到了,艾琳靈魂像是浮出了身體之外,冷冷的注視著她僵硬冰涼的身體。
「說起來,他的軍功是做了什麼才拿到的。」
明明已經過去很久了,利奧現在也是安然無恙,可艾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臟像是被提到了嗓子眼,既期待聽到利奧如何拿到的軍功,又恐懼於聽到的結果會像她猜測的一樣嚇人。
像是被審判的囚犯似的膽戰心驚。
漢娜沉默片刻,她聽出了艾琳語氣里的緊張,她也清楚自己現在該怎麼說,按照她和利奧很早之前的約定,她現在該告訴艾琳只是因為利奧成功幫軍方運送到了一份機密文件。
『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讓她擔心,反正我也沒死。』
當時躺在病床上,大腿上沒一塊好肉的利奧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雜亂的金髮被疼痛的汗水黏在皮膚上,看起來又可憐又狼狽。
旁邊病床上都是前來看望自己丈夫或者兒子的女人,她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安慰著傷患,襯托的利奧病床附近格外冷清。
除了床頭柜上她帶過來的一張小姐畫像之外什麼都沒有。
漢娜又聽到利奧語氣又輕又低的說了一句,
『也說不好,說不定就算她回來了,她也不會問我到底經歷了什麼,或許她可能早都把我忘記了。』
利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平靜的像個死人,眼神里沒有難過也沒有痛苦,像是已經接受了小姐再也不會回來這件事。
之後不久,漢娜收到了利奧公證後的遺囑,她作為遺產唯一繼承人,要負責將利奧創辦的信託一直運轉下去,直到在兩百年後找到艾琳為止。
包括她在內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都覺得利奧瘋了。
直到他用命換到了第二次最高軍功,利奧用授勳的機會換取了一個承諾——關於兩百年後的承諾。
「利奧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拿到了軍功?」艾琳看著發呆的漢娜,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語氣里滿是著急。
為什麼她一問出關於利奧軍功的問題,漢娜就怔住了,艾琳心頭不由的浮現出不祥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在看到漢娜臉色越來越差時達到了巔峰。
利奧到底在這五年裡經歷了什麼,而那家兩百年之後還在尋找她的信託機構和儲存在她照片的伊恩祖輩究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可是兩百年,實際上有的國家才建立了不到兩百年,利奧究竟是如何做到讓他們一直尋找她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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