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師,你打算哪天去?」慕容徵問,「我想跟你選同一天。」
可供選擇的那三天白櫟都有課。
公司實在有點兒大病,課程換來換去,學生必然會有所不滿。最忙的時候搞這些有的沒的,完全是本末倒置。
這一番折騰下來,想離職的員工恐怕只多不少。
「周二吧,我周二的課比較少,換起來方便。」白櫟說。
「好,」慕容徵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我也周二。」
「不用確認一下課程嗎?」白櫟問。
慕容徵笑道:「我想跟你一起呀!」
為了應付團建,其他老師也大多有換課需求。
之後兩天,白櫟在教務組的強制安排下被多塞了兩節課,晚上不能回去給白櫻做飯了。
他為此給白櫻額外發了一個兩百塊的紅包,叮囑她一定要好好吃飯,不可以餓著。
白櫻每次拿錢嘴巴都特別甜,回了他一個麼麼噠的表情包。
自從慕容徵告訴了他查崗小妙招,白櫟課間閒來無事總會登陸一下遊戲,經常抓到白櫻在線。
白櫻對他頗有怨言,警告他再這樣緊迫盯人就刪他好友。
白櫟在她面前毫無威嚴,唯一能作為威脅的只有「再這樣就嘮叨死你」這般的軟弱發言。
慕容徵的建議很好,是他不配用。
為了繼續和白櫻拉近關係,他挺想晚上多和白櫻組隊遊戲,可惜被突如其來的團建打亂了計劃。
滿心怨念加了好幾天班後,周二終於到了。
早上七點半,白櫟打著哈欠趕到了約定地點,在大巴車旁一眼見到了人群中無比醒目的慕容徵,頓時目瞪口呆。
在學校里一貫把自己打扮得玉樹臨風的慕容徵上身穿著一件橙紅色的帶帽T恤,下身穿著螢光綠的運動中褲,腦袋上還扣著一頂死亡芭比粉的帽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缺乏審美且不太聰明的叛逆期青少年。
白櫟滿心疑惑,走近後上下打量。
慕容徵看著他素色的短袖T恤、白色的寬鬆運動褲和灰色的簡約運動鞋,也是一臉納悶。
兩人對視了會兒,慕容徵撓了撓頭:「白老師,你今天和平時好像……很不一樣。」
「又不會見到學生,沒必要打扮得那麼嚇人吧,」白櫟說,「倒是你……」
「欸?」慕容徵瞪大眼睛,「你覺得那樣很嚇人嗎?」
背後傳來戴老師的聲音:「到了的可以先上車哦!」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大巴車,坐在了一起。
慕容徵依舊緩不過來:「你不是因為喜歡這種風格,才……」
「怎麼可能,」白櫟笑道,「我妹都說這是——」
「極致性縮力」五個字被他及時咬斷,咽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慕容徵:「難道你覺得很好看?」
「這……呃……」慕容徵眼神遊移,「我以為你喜歡這種的……」
他說著,飛快地把腦袋上的芭比粉帽子摘了下來。
「沒有沒有,我是因為——」白櫟說著有點兒尷尬,「你剛來的時候教務處沒有叮囑過你嗎?個別青春期的小女孩會對我們這個年紀的男性抱有不切實際的憧憬,就……不太好。我穿成那樣,可以把那種情緒扼殺在萌芽之中。」
「……」
慕容徵低頭看著自己的T恤,雙手把帽子來回搓啊搓。
白櫟忍不住笑了:「你不會以為這是什麼時尚吧?」
慕容徵乾笑:「哈哈。」
「不過還好啦,你形象好嘛,這麼穿著也挺帥的,」白櫟安慰他,「只是跟平時學校里的造型比差了點兒。」
慕容徵眨巴了兩下眼睛:「……帥嗎?」
「很帥啊,」白櫟說,「我都擔心你太有魅力把學生都迷住了,會給自己惹麻煩。」
「不會的,」慕容徵說,「我是上少兒拓展的。」
怪不得!那確實是安全得很。
「小學生也會有基本審美,你的學生肯定很喜歡你。」白櫟說。
慕容徵摸了摸鼻子:「白老師覺得我很帥嗎?」
白櫟笑著點頭:「是啊!」
大帥哥居然臉紅了,手上的芭比粉帽子徹底被捏成了一團。
很快,今天參加活動的員工悉數到齊,白櫟和慕容徵被拉進了一個群。
一位高壯男子走到大巴最前端自我介紹是今天這次活動的負責人,會陪伴大家度過美好的一天。
「這是專門花錢找的團隊呀,」白櫟嘀咕,「還不如直接把錢發給我們呢。」
慕容徵面頰還微微泛著紅,心情很好的樣子:「既來之則安之吧。」
大巴車把他們拉到了位於市郊的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