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方越如實說,之後站在原地就盯著傅岑,那眼神好像就告訴傅岑,你該走了。
傅岑會意,正準備走,但是又看到方越還在流血的腿,嘆了口氣,「你家有包紮用的藥嗎?」
方越點頭。
「我幫你包紮了再回去吧,你本來就胃疼,一會兒包不好就要感染了。」道德標兵還是做不到把人兒一個人扔在家裡。
方越確實可憐巴巴的,就算用再生硬的語氣說話,也透露著一股可憐的意味。
和流浪狗差不多。
傅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把這兩者扯上聯繫,住在這兒的人怎麼都和流浪狗沾不上邊,但是傅岑就是覺得方越和流浪狗很像。
方越看了傅岑一眼,好像在做心理鬥爭。
方小越!敵人即將入侵領地!你不能當叛徒啊?一個聲音在高亢地阻止。
但是方小越,你今天都這麼可憐了,讓傅岑這個敵人服侍服侍你怎麼呢?以後說不定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另一道聲音在誘惑著方越。
方越又偷偷看了看傅岑,捏了捏自己的指尖,裝作不情不願的樣子,「好——吧!」
看他,多不情不願!這麼不情不願!怎麼可能是自願的?都怪傅岑實在是太熱情了!
他!方小越!不過是滿足了傅岑一個願望而已!
有什麼錯!
第10章
方越家最不缺的就是藥,林女士買了各式各樣的跌倒損傷的藥在家裡放著,就是為了有時候的應對一些「突發狀況」。
比如現在,方越把藥箱放在了傅岑面前。
兩男孩子清理傷口自然是算不上細緻,方越甚至覺得傅岑清理傷口這個活兒還沒自己弄得好。
天兒正熱,屋子裡開了空調,不至於和外面一樣悶熱。
等包紮好了傷口,方越一蹦一跳地冰箱裡拿出一根冰棍遞給傅岑。
傅岑也不客氣地拆開吃了,從外面進來的,這會兒真口渴著呢。
「對了,你回來的時候拿了那個競賽意向表沒?」傅岑突然想起。
方越點頭,不動聲色問,「你想選哪一科?」
傅岑想了想,「物理吧。」
「不是數學嗎?」方越一時嘴快。
傅岑樂了,「我為什麼要選數學啊?」不明白為啥方越那麼篤定覺得自己要去學數學。
「我看你最近在幫老吳整理競賽題。」方越隨口扯了一個藉口。
「整理競賽題就是幫他一個忙,畢竟我平時不寫作業老吳不也不為難我嗎?」
「那為什麼是物理?」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可能因為我喜歡天體物理。」傅岑咬了一口冰棍,冰得牙疼。
「哦。」方越有些饞冰棍,但是念在自己胃疼的份上,還是沒有作死吃冰棍。
他平時不會對這些感興趣,冰箱裡的那些都是林女士走之前品牌方送的,不過這會兒看到傅岑吃,他也少見得嘴饞了。
「那你呢?」傅岑開口詢問。
「我?」方越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哪科比較好啊?」原來是競賽的事兒。
哪科好選哪科,這是正常人的邏輯,除非是像傅岑這種哪科都好的變態,選哪一科都是一樣的。
「我還沒決定好。」方越隨口應付過去。
傅岑沒再多問,吃完冰棍之後就告辭了。
方越看著傅岑剛才坐的地方,過了一會兒才瘸著自己的傷腿,一屁股坐在了傅岑剛才坐的地方。
然後從書包里拿出意向表,不假思索地寫上「物理」二字,甚至怕自己決心不夠,還描了一遍。
做完這些,方越才滿意地放下筆,拿出其他作業,坐在客廳上寫了起來。
客廳的桌子畢竟不是書桌,寫作業的話要整個人趴在上面。
姿勢特別彆扭。
但方越寫到十點都沒怎麼覺得累。
直到他從書本堆里直起腰的時候,他明顯聽到了骨頭「咔擦」一聲......
果然不該在客廳寫作業。
腿傷了也跑不了步了,方越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隨手打開了一個有關天體物理學的紀錄片,躺在床上慢慢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