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岑最近幾乎每天都要給他打電話,他甚至覺得傅岑看出來他心情不對,怕他一個人呆著心情更不好才每天給他打電話來問問他。
方越這一個月心情確實不好。
但已經沒關係了,方越突然覺得,好像春天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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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之前,傅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方越從家裡拖出來剪了個頭髮。方越的頭髮都快齊耳了。
還是去他舅舅那剪的。
一個春節沒見傅岑舅舅,他已經把頭髮從黃毛換成了粉毛。
傅岑看見一頭粉毛的舅舅,笑得快要岔氣了。
「難怪你過年的時候不來我家拜年,你是怕岑教授教訓你是吧哈哈!」傅岑問他舅舅。
舅舅嘴硬,絲毫不敢承認自己怕姐姐這個事實,「怎麼可能,我就是純粹忙,再說,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染個頭髮怎麼了?」
傅岑學著岑教授的語氣說著,「我說你染頭髮也染個正經點的顏色啊,染個這個顏色看著跟小流氓似的~」
傅岑有些模仿天賦,把岑教授的一本正經模仿得惟妙惟肖。
舅舅打了打他的背,「少在背後說岑教授,小心我什麼時候去告狀!」
方越看著他們舅甥之間的對話,也跟著笑。
今天給他洗頭的小哥還是之前那個黃毛,不過他的黃毛髮根的地方被他染成了藍色,看著像極了漫畫裡才能出現的那種頭髮的顏色。
剪頭依舊是舅舅來的。
這一個月他們雖然沒見過,但是有在朋友圈相**贊的交情,這會兒倒是比第一次見面要親切好多。
舅舅用手拿起一束方越的頭髮,道:「這才多久不見啊?你頭髮長得挺快的。」
「可能營養好吧。」方越笑著說。
舅舅突然扯了一根他的頭髮,「喲,竟然有白頭髮了?」
傅岑聞言也湊上來。
方越的白頭髮就短短一根,不仔細都發現不了。
傅岑在旁邊說:「你小子放假的時候怕不是天天覺都不睡的學習吧?」
他們這個年紀有點白頭髮很正常,班上那群女生天天抱怨自己頭上有幾根白頭髮了啊?或者說自己最近掉發又多了。
不過這倒是方越第一次知道自己頭上也有白頭髮。
「可能是最近睡得少了。」方越解釋了一句。
舅舅沒再說話,倒是傅岑把方越的那根白頭髮收了起來。
剪完頭髮出來方越感覺自己頭都輕了。
他和傅岑去吃了最近才剛開的一家韓國烤肉,徐之丘天天在班群里推薦,說這家烤肉非常好吃,所以他們準備去試試。
烤肉確實不錯,不過方越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你怎麼吃這麼少?」傅岑問方越。
方越回答,「養胃。」
這倒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回答。
傅岑也沒再多說話,回家的時候傅岑問了方越,以後夜跑可以恢復了嗎?
春節的時候傅岑和岑教授他們出去玩了一段時間,夜跑就被迫中斷,他回來之後又因為各種原因,一次都沒跑過。
算起來,他們已經很久都沒跑過步了。
方越點頭,然後問,「這學期是不是有運動會啊?」
「應該是吧,上學期不是推遲了嗎?我聽徐之丘說可能是三月份。」傅岑說。
「那不是快了?」方越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是啊,今年估計長跑得是我們倆上。」傅岑說,「九班的體育一直都還挺好的,主要是丁猴子一個人就可以拿三個第一,要不是一個人只能參加三門,估計他還能拿更多。」
「他這麼厲害?」方越震驚,畢竟實驗還有一個班是體育生。
「他短跑很厲害,據說是因為他媽是一個體育老師,小時候打他特別疼,所以他媽一打他,他就跑,給練出來了。」
傅岑以前聽徐之丘講過這段,於是這會兒也講給方越聽。
「班上只有長跑不行,去年運動會的時候要是長跑再多點獎牌,估計就能是第二名了。」傅岑說。
「難怪我看丁猴子之前看我們倆跑步這麼激動。」方越想起他才來這個班上的時候,第一天就遇到了全班罰跑,結束的時候丁猴子一臉激動又殷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