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璟岱輕笑一聲，也不拆穿：「這麼巧？」
「嗯。」林秋玥點頭，她確實是路過看見宋自明，才跟過去的。
季璟岱也不再糾結這件事，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囑咐她：「那種地方太危險了，你以後別再去了。」
「嗯。」林秋玥點頭，那個地方應該不是他們重要交易場所，確實沒必要再去。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後，季璟岱心中鬆了一口氣，林秋玥向來說話算話。
季璟岱抬手看了眼腕錶的時間，徵求她的意見：「快下班了，我還有事沒處理完，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們一起回去？」
他最近在忙冬季物資分配的事，要把物資落實到每個人頭上，需要處理的文件太多。
林秋玥點頭：「好。」
「這有書，你無聊可以看看。」
「好。」
林秋玥從旁邊抽出一本書，隨手翻了翻，都是寫語錄和政治文章。
她的視線落在季璟岱的身上。
男人在辦公桌前，眉骨投下的陰影讓眼窩顯得更深邃，神情十分專注。
林秋玥注意到他看見什麼，眉頭偶爾蹙起又舒展開，似乎有些棘手。
她微微出神片刻，忽然，她有點不想放手了。
……
「走吧。」
季璟岱將文件處理完，朝她走來。
「嗯。」林秋玥朝他展眉一笑。
見狀，季璟岱微微愣了愣，隨即眼角彎了彎。
出了辦公室，兩人胳膊挨著，沿著路邊走著。
林秋玥忽然伸手牽住了季璟岱的手。
季璟岱腳步一頓，垂下頭看著她的頭頂，見她大步往前，嘴角勾了勾，握緊她的手。
兩人攜手並肩走過這段他走過數十年的地方。
季璟岱的心底一陣柔軟，將她的手包裹住。
兩人到家時，陳素雅正在收拾著東西。
見狀，林秋玥眼底划過一絲意外，她快步走進：「媽，你收拾行李幹嘛？」
聽見她的聲音，陳素雅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過頭：「哎，你們回來了？」
「你們這不是已經結完婚了。我就該要回去陪季松雲了，他一個人在那我不放心。」
林秋玥神色遲疑：「你要走？」
「是啊。」陳素雅眼底帶著笑意，嗔怪道：「你爸他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要是回去晚了，我都怕他餓死了。」
況且，小夫妻剛結婚，她一個老太婆留在這多礙事，要是耽誤她孫子孫女出生就不好了。
想到這，陳素雅臉上的笑意止不住，今早訓斥過季璟岱過後，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礙著小兩口的事了。
林秋玥抿了抿嘴，心中微微沉重。
將近一個星期的相處，乍一聽她要離開的消息，林秋玥心中難免不舍。
季璟岱上前接替她，收拾起來，隨口問：「什麼時候走，我去給你買票。」
陳素雅滿臉笑意坐下：「那用得著你，老莊已經幫我買好了，十月5號的火車。」
林秋玥眼神微動，還有三天的時間。
「不再多等幾天？」季璟岱將她的行李收拾好，試圖挽留。
陳素雅擺擺手：「不留了，這木河，我呆了有不少年頭了，沒什麼留戀的。而且啊……」
她拉長語調，玩笑道：「木河過不了多久就要冷起來了，雲省四季如春，我當然要早點走啊。」
季璟岱聞言輕笑一聲，知道勸不住，也不再勸。
林秋玥默不作聲，替她將行李放好。
陳素雅拉著林秋玥，閒聊起來：「木河冬天很冷，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適應。」
「時間長了總會適應的。」林秋玥倒是無所謂，再冷的地方都有人生活，沒道理她會活不下來。
「就算能適應，條件也還是太艱苦了。」陳素雅嘆了口氣：「還好璟岱沒幾年就要轉業了。」
林秋玥略一點頭，原著中季璟岱是1979年轉業去的北京，確實沒有幾年了。
不過，林秋玥心中一頓，1977恢復高考，她會先離開這。
「還好你們現在的條件比我當年來木河要好太多了。」陳素雅眼中露出幾分懷念。
「我記得我剛來木河的時候，冬天太冷了，冷得我不想離開被窩，季松雲天天給我燒炕。」
「後來太費錢了，我就不讓他天天燒炕了。」
林秋玥安靜地聽著她的懷念。
這個世界一片欣欣向榮。
……
陳素雅拉著林秋玥聊到半夜，被季璟岱催了一次，才意猶未盡地放了林秋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