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冉步月是從美國回來的頂尖設計師,眾人又是一陣牛逼,勒令郝樂以後常帶阿冉出來玩,不然他們就自己約他去了。
郝樂拍著胸脯說一定,一定!嘿嘿。
朋友圈子就是這麼擴大的,一個帶一個。
現在冉步月和大部分人都不太熟,他就是郝樂的人,身上有個「郝樂死黨」的標籤,等到時候都玩開了就好了。
舒枕山遠遠站在熱鬧之外,冷眼看著郝樂那呲牙傻樂的笑臉,冷哼了一聲。
郝樂敏銳地察覺到了,做賊心虛地瞟了舒枕山一眼。
眾人隨著郝樂的目光看過去,視線剛碰到這尊大佛,又飛快收回來。
「舒總怎麼啦?他看上去不太高興的樣子。」有人輕聲問郝樂。
郝樂低聲嘆了口氣,捂嘴低聲道:「如果你們以後想約阿冉,儘量先別約枕哥,他們倆不對付。今天他們倆都是看我面子才來的。能把他們湊一起,不容易啊!」
眾人醍醐灌頂,點頭,銘記。
郝樂自以為說得很小聲,其實全進了舒枕山耳朵。
舒枕山滿眼煩躁,但又沒辦法反駁。
他總不能把自己衣服扒了,露出胸肌上的牙印,懟到他們面前,告訴這些無知的人類——看見了嗎?阿冉咬的!阿冉,親口,咬的!
一是當眾脫衣傷風敗俗,二是……冉步月一個月前咬的牙印早就褪乾淨了,連個痕都沒剩下!
舒枕山在原地無能狂怒地轉了幾圈,強壓躁怒,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賽況上。
賽程進入第五圈,冉步月幾乎沒怎麼失誤過,將優勢越拉越大,幾乎遙遙領先。
只要穩住,他贏滕琮明不是問題。
舒枕山稍微放下了心,但仍抱著手臂注視著大屏幕。
幾分鐘後,遠處超跑聲浪急速靠近,舒枕山知道是冉步月來了,將目光轉投向賽道。
轟鳴聲震耳欲聾,冉步月的銀色Pista從眼前疾馳而過,沒有片刻停留,眾人給予領先者熱烈的歡呼。
舒枕山的目光在後面追了很久,直到看不見了,才重新看回屏幕。
這時,又一道聲浪靠近,舒枕山懶得看。
但這時,卻聽那聲浪漸漸緩了下來,滕琮明居然停了車。
眾人也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只見滕琮明從紅色F8下來,轉身上了旁邊停著的另一輛車。
他竟然要換車?估計是賽程途中用無線電讓工作人員幫忙準備好的車。
這是一輛488 GTB,法拉利經典的明黃色塗裝,一如既往的帥氣,但是令眾人感到不解。
先不說換車是絕對不符合比賽規則的,哪怕私人比賽,也沒見人中途換一輛新車的。
即使合規,換車也是最不理智的決定,GTB性能不算多突出,換的又不是火箭,除了浪費大量時間,對追回比賽沒有任何益處。
不過很快眾人就意識到,滕琮明顯然不是為了贏得比賽,因為他換車之後沒有啟動,而是坐在車裡靜靜等著。
明黃色的超跑停在賽道邊,很扎眼。
舒枕山皺起眉,心頭突突地跳,有什麼東西從心頭滑過,但他抓不住。
以三百多公里的時速跑完賽道一圈也就是大概兩分鐘的事,很快大家就聽到Pista的引擎聲,是冉步月來了。
就在冉步月靠近滕琮明時,滕琮明突然啟動,明黃色的GTB疾速駛入賽道,直直插到了Pista前方!
此前六圈,冉步月始終專注於自己的比賽。
超越滕琮明的那幾個彎非常刺激,但冉步月也著實跑得很爽,沒有誰會不迷戀在超高速中贏過別人的快感。
到後面,滕琮明被他越甩越遠,冉步月便不再頻繁觀察對手,而是縱情享受速度,享受超跑精妙的機械系統。
Pista擁有較為激進的路感反饋,冉步月仿佛能通過方向盤傳來的震顫感受到切實奔跑在賽道上的感覺,非常美妙。
其實在來阿布達比之前,冉步月特地去上海的賽道練了兩次手。
他挺久沒開跑車和賽車,但他熟知跑車的設計原理,重新撿起來也很快。對於機械的掌控,他擁有與生俱來的天賦。
阿布達比的賽道跑起來挺爽,快結束第六圈時,天色正好接近黃昏,天空呈現出瑰麗漂亮的粉紫色。
冉步月踩下油門,在長直道上飛馳,沒料到眼前猝不及防闖入一抹刺眼的明黃!
明黃色的法拉利跑車,映著艷麗的天空,直直扎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