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欠了舒枕山很多東西,有些關係是他不願奢望的,他也不想再欠舒枕山更多了。
只做炮友,對兩個人都好。
舒枕山突然問:「阿冉,你現在單身嗎?」
「……」冉步月有些不明所以,「我只有你一個炮友。」
「男朋友呢?老公呢?有沒有?」舒枕山不依不饒地詢問。
冉步月覺得荒謬:「沒有。」
「那就行。」舒枕山指著沙丘遠處,「太陽快升起來了。」
天幕深邃的藍逐漸變成靛藍,染著暗紫,為沙丘的曲線鑲上了一條淺色的花邊。
舒枕山緩緩地說:「沙漠遊牧民族貝都因人覺得,「沙礫是墜落的星辰餘暉」。但我倒覺得,或許星辰也只是沙粒的倒影。」
天邊被逐漸染亮,靛藍變成漂亮的粉紫色。
冉步月看著舒枕山的眼瞳也一點點亮起來,逐漸映出自己的影子。
「我這些年沒有和別人上過床,沒有談戀愛,也沒有別的曖昧關係。」舒枕山說,「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告訴你一聲。」
這話說的有點突然,冉步月愣了愣。
心臟變得很熱,還有點癢。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冉步月眯起眼,屈起食指,輕輕碰了碰舒枕山的臉。
兩人肩並肩坐在萬籟俱寂的沙漠中央,靠得很近。
他們之間好像從未如此坦誠,也未曾這樣模糊。
沙漠的夜晚很涼,舒枕山是他身邊唯一的熱源。
冉步月仿佛受到蠱惑,手指順著舒枕山的臉頰往後遊走,扣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了一點。
鼻尖都是舒枕山的氣息,令人沉醉。
距離很近的時候,舒枕山垂眸道:「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輕鬆,我們可以繼續保持現在的關係。」
冉步月腦子有點混沌,他在這種狀態里的時候總是無法進行有效思考。
要不然呢?不保持現在的關係,難道他打算比炮友更進一步嗎?
「還是炮友的話,我們就不接吻了。」
舒枕山說著,捧住冉步月的臉,親吻他的額頭。
冉步月閉上眼,感受到額間柔軟溫熱的觸碰,覺得如果與這張嘴唇接吻,應該會很舒服。
但因為要談了戀愛才能接吻,冉步月決定再忍耐一下。
他們都知道以前那段關係開始得就不清不楚,重來一次,他們寧願將步調放慢一點,走得踏實一些。
阿布達比時間早上5點32分,太陽從沙漠中升起。
冉步月的麻花辮散開了,微卷的長髮像羊毛絨一般鋪在他肩頭,也有幾縷被風吹到舒枕山背上,反射著金色的陽光。
第42章 炮彈芝麻
第二天, 冉步月和舒枕山乘坐來時的飛機飛回國內。
龍騰集團和滕琮明仍然掛在熱搜上,不出所料,開市後龍騰股價暴跌, 越來越多用戶蜂擁到龍騰的主頁和前台,要求將他們手中的金融產品兌換成現金。
「繼續這麼下去的話, 龍騰恐怕撐不了多久。」
萬米藍天之上,冉步月趴在機艙臥室的床上看新聞。
「嗯。」舒枕山敷衍地應了一聲, 專注地將冉步月左側的頭髮分出來一縷, 編進中間的辮子裡,再從右邊分出一縷,也編進中間,再左邊……「嘶!」
舒枕山盯著手裡走向奇崛的魚骨辮,懊惱地皺了皺眉:「又錯了。」
冉步月隨他玩頭髮, 問:「舒枕山, 你不怕他們熬過去之後, 反過頭來報復你?」
舒枕山淡然道:「他們熬不過去的。」
「你打算做到什麼程度?」冉步月問。
舒枕山想了想, 徵求意見地問:「讓滕琮明永遠無法再出現在你面前, 可以嗎?」
冉步月評估了幾秒,點頭,說好。又問舒枕山, 他還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舒枕山拆了編壞的辮子,重新開始嘗試,「你已經做得很厲害了,這些負面新聞對龍騰造成了很大打擊, 撕開了一道有力的裂口,才讓我有機會跟進。」
「你不是還和龍騰有合作嗎?」冉步月問,「他們如果出了大問題, 你也會受影響。」
舒枕山說:「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冉步月:「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