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枕山看著他的睡顏, 心想, 分手之後, 冉步月的校園生活是怎麼過的?
其實舒枕山不是毫無頭緒,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單方面關照一下冉步月的情況,確認他還在喘氣就行。
冉步月參加過的大型比賽、獲得的獎項、學業上的成就、實習公司邀請, 舒枕山都知道得八九不離十。
唯獨沒去了解他的感情生活。因為怕聽到一些沒意思的消息,不如不去聽。
舒枕山想到分手後不久的那段時間,他偶爾因為工作路過學校,看到冉步月就坐在這個長椅, 身邊坐著詹予然。
他們當時在聊什麼,後來有沒有談戀愛?
舒枕山至今不知道。
詹大導演的感情生活也挺神秘。
全球最厲害的情報機構港媒對詹予然窮追猛打了這麼多年,和詹導傳過緋聞的女星能排一長溜, 真真假假撲朔迷離。
舒枕山的信息源和媒體不一樣,他知道這些緋聞沒一個真的。
但他倒寧願是真的。
舒枕山通過較為隱秘的渠道聽說,詹予然有對象,而且是和男人。但消息被捂得非常死,連信息源都不知道具體是誰。
不過舒枕山也不在乎冉步月是否就是傳聞中的這個人,因為冉步月說他現在是單身,即使他和詹予然談過戀愛,現在也肯定分手了。
至於後面那些Kelvin, Anthony, Tom……別再在舒枕山眼皮子底下出現就行。
舒枕山覺得現在就很好。
校園安寧,河水潺潺,歲月靜好。
突然不遠處傳來「啊!」的一聲尖叫,舒枕山頓時支起身,警惕地望過去。
還好,只是一個學生不小心摔了一跤。
舒枕山現在有些神經緊繃,他知道只要冉步月和他待在一起就不會有安全問題,但他還是無可避免地容易過度防範。
「怎麼了?」冉步月睡眼朦朧地問。
「沒什麼,一個學生摔倒了。」舒枕山道,「吵醒你了?」
「不是被吵醒的。」冉步月搖搖頭,「因為變硬了——你的胸。」
「……」舒枕山問,「那再睡會兒?」
冉步月打了個哈欠:「我不困了。我還要準備一會兒明天的演講呢。」
舒枕山:「好。」
冉步月挎起斜挎小包,去開放的自習區域兜兜轉轉,想找個位置。舒枕山就跟著他兜兜轉轉。
「你怎麼還跟著我?」冉步月問,「工作都忙完了?」
舒枕山:「快了。」
冉步月走到哪,舒枕山就跟到哪裡,連洗手間都是一起去的。
讓冉步月有點受寵若驚。
冉步月問他怎麼了,舒枕山反問說,想跟你一起追憶一下校園生活,有什麼問題?
沒有問題。冉步月便放肆地拉著日理萬機的舒總在學校閒逛了一整個下午。
在學校吃完飯,夜幕將近,冉步月說:「早點回民宿休息吧。」
來之前,冉步月訂了間學校附近的民宿,靠近他們之前養芝麻的那個出租屋,兩人開玩笑說要來回憶學生時代。
上了車,舒枕山卻向司機報出了另外一個地址,是市中心最高規格的酒店。
冉步月笑著問:「舒先生,你忘了啊?我們要去住以前的那個街區。」
「那邊條件還是太差了。」舒枕山捏了捏冉步月的手腕,有點哄人的意思,「酒店空間大一些。」
「你嫌民宿房間小?」冉步月有點驚訝,「現在舒總這麼金貴嗎。」
「不是覺得房間小。」舒枕山:「是因為那個街區有點亂,住著不太安全。」
「是嗎?」冉步月問,「和美國其他地方比,這裡的治安已經算是名列前茅了。」
「但還是比較危險。」舒枕山說,「前幾個月,隔壁學校地鐵站就發生了槍擊案。」
這件事故冉步月也有耳聞,所幸無人受傷。
冉步月看向舒枕山,心平氣和地說:「你這是因噎廢食。」
舒枕山回視他:「我這是有備無患。」
冉步月靜靜地看了舒枕山半天,輕聲問他:「你還記得來之前,我跟你說了什麼嗎?」
舒枕山當然記得。
他說他要舒枕山的真心。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冉步月反握住舒枕山的手。
舒枕山看著冉步月,搖了搖頭:「真的沒什麼。」
他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他只是和雲巔集團的小公子講了兩句話,前後不到五分鐘。
雲巔或許什麼也不會幹,他們甚至根本找不到冉步月頭上,舒枕山此舉只是防患於未然。
舒枕山只要在這幾天裡保護好冉步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