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棣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是啊,難道你們還要留在這裡?」
這裡風景雖好,但地理位置偏僻,村民們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幾乎沒有任何娛樂設施,但他們可不行。節目組準備的這棟屋子僅供嘉賓休息和做飯使用,甚至連一台電視機都沒有。
沈灼撓了撓頭,欲言又止:「那你們回去後……還有別的安排嗎?」
子桑棣被他扭捏的樣子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事直說。」
「哥,這話可是你說的!」沈灼眼睛一亮,立刻湊近幾分,壓低聲音道,「就是之前陸硯書養小鬼那事,不是說好咱們一起去查嗎?」
子桑棣挑了挑眉:「可宋晝不是去京城了嗎?」
沈灼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急切地說道:「不行啊,昨天早上溫雪和陸硯書就離開了,他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越想越覺得事情緊迫,語速也快了起來:「溫雪那邊的幾個瓜,要麼有視頻為證,要麼年代久遠證據不好找,暫時不急。但陸硯書的瓜可都是實打實的亂搞男女關係,就算腳踏N條船,只要不涉及犯罪,以他的家世,沉寂一段時間後照樣能復出。娛樂圈對男的,可寬容得很。」
說到這裡,沈灼的眉頭緊緊皺起:「但如果陸硯書養小鬼的事被實錘,那就不是道德問題,而是法律問題了!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決那個小鬼。」
子桑棣沉吟片刻,提出質疑:「可他要是真能聯繫上大師解決這事,不會拖到現在。」
沈灼抓了抓頭髮,語氣焦灼:「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如果事情被爆出來,陸家的股價肯定會受影響,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幫陸硯書擦屁股的。」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補充道,「當然,代價可能是陸硯書在陸家徹底失去繼承權。」
「哦?這話怎麼說?」子桑棣微微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他離開商場已有二十餘年,對所謂的oldmoney和newmoney之間的紛爭早已不再關注。
林弦音和沈灼對視一眼,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猜測眼前這兩位圈外人並不了解娛樂圈的彎彎繞繞。在這個圈子裡,每天爆出一個瓜都算是歲月靜好,糊咖的八卦或許無人問津,但那些有點名氣的藝人背後往往牽扯著複雜的資本關係。了解他們的八卦,與其說是對本人感興趣,不如說是為了避免得罪他們背後的勢力。
「陸硯書的親大哥現在是陸家的掌權人,」沈灼壓低聲音,仿佛在透露什麼不得了的秘密,「陸硯書的很多資源,其實都是他大哥一手餵給他的。」
一直默默旁聽的子桑槿眨了眨眼,疑惑道:「聽你這麼說,陸硯書和他大哥的關係似乎還不錯?」
林弦音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嘴角抽了抽:「額……其實陸硯書和他大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且陸硯書的媽媽是小三上位。這樣的關係,能好到哪裡去?」
他曾在一次晚宴上見過陸硯書的大哥。那人五官與陸硯書有幾分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沉穩內斂,卻又在不經意的細節中流露出鋒芒,與靳晏川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相比之下,陸硯書在錄製期間的表現簡直像個徒有其表的草包,內里空空如也,根本不可能斗得過他大哥。
「陸硯書的大哥或許並不關心他的死活,」林弦音意味深長地說道,「但如果陸硯書的行為影響到陸氏集團,他一定會出手。畢竟,那個人可比陸硯書有能力得多。」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陸硯書找不到能解決小鬼的高人,但他大哥一定能。
「行吧,那就一起回去。」子桑棣點了點頭,恰好此時接他們的車到了。他朝沈灼和林弦音招了招手,「你們記得和宋晝說一聲。」
導演站在不遠處,眼睜睜地看著幾人關上車門揚長而去,忍不住喊道:「不是,你們好歹記得錄像啊!」
然而車的隔音效果太好,他的聲音被徹底隔絕在外。沈灼透過後窗,看著導演的身影逐漸縮小,忍不住笑道:「感覺導演好像有話要對我們說。」
林弦音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宋晝剛回復的消息:「小晝讓我們不用等她,但一定要搶在陸硯書前面解決那個小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宋晝收到林弦音的消息時,指尖在屏幕上微微一頓。她這才想起先前答應過要和他們一起去探訪那棟鬧鬼的樓房。只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如今看來,這件事確實越早解決越好。
身旁的靳宴川不經意瞥見她的手機界面,目光在那段聊天記錄上停留片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你和他們才認識幾天,倒是投緣得很。」
「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不行麼?」宋晝收起手機,顯然不想和他談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