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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原是吳興世家,家大業大。後來老爺子去世後眾人分了家,沈三爺升官又攜家眷入京,人緣便簡單了些。

只是婆母不喜她,前些日子還來了位楊家那邊的表姑娘,說是剛失去母親別無他法前來投靠,日夜跟在楊氏眼前。

紀清梨是個溫良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撩起帘子進去,說話也柔柔:「母親,兒媳來晚了。」

高座上的楊氏不冷不熱應了聲,楊表姑娘在下面坐著不敢動,小心翼翼往紀清梨那看去。

紀清梨其實生了張極易討長輩喜的臉,線條圓鈍乖巧,溫熱稠密的眼睫下一雙瞳仁剔透。

臉素淨,只有唇珠水洗似的艷。尖尖下巴藏在毛領後面,就是努力端起端莊姿態,整個人也絨羽般蓬鬆柔軟。

可惜越漂亮,楊氏越不喜,只覺得她靠一張臉算計攀高枝,實在可惡。

等她在門口站了會,風吹得她臉發白,楊氏才勉強點頭:「來了就坐。」

紀清梨咳了兩聲,楊氏心下更不快:「瞧瞧你這樣子,是連風都不能吹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多苛待你。」

「當初你嫁進來時名聲就不大好聽,要再添個這般名頭,我可擔待不起。」

「我....」

楊氏放下茶盞又道:「可是我交給你的事太多太重,做不完了?」

「旁的也罷,鎮國公府的事你務必得點清楚些。鎮國公從前和老夫人有些緣分在,這次見面可不能生分,你辦得好麼?」

紀清梨一頓。

她嫁來前嫡兄曾特意提點,交給過她兩件任務。

一是要儘快掌握管家大權,二是該牢牢抓住沈懷序的心,最好儘快有個孩子,這樣她日子才能過好。

紀家肯用心同她說話的人不多,有這兩句她便當寶貝似的牢記,每日睜眼就是照做。

但管家之權太難得到,楊氏每回把事交給她後又不真提給她管家之權,只聲稱要她先適應適應,讓她忙著。

她現在若是說一句做不完,只怕楊氏會馬上藉著這缺口教訓一番,連適應的機會都不會給她了。

紀清梨抿唇,很鄭重:「多謝母親關心,這兩日的事妾身都打理得差不多了。單子也都擬好了,一會便去庫房再對一遍。」

「不過是夜裡風大,吵人耳朵才沒睡好。」

她起身,走到丫鬟身邊接過那蠱燕窩:「我來吧。」

回答的倒密不透風,楊氏抬了抬下巴,面上假意緩和:

「如此最好不過。你打理後院也有段時日了,是時候獨當一面。此事若做得漂亮,我也放心當甩手掌柜。」

紀清梨聽得此話,眼睛無形亮起些。

楊氏撐頭躲開紀清梨遞來的勺子:「不過風吵人耳朵,該叫你丫鬟把門都關緊些,否則懷序也睡不安穩。他昨日可回來了?」

大戶人家最講究子嗣,紀清梨沉默,楊氏冷笑聲:「沒回來?」

「你嫁來也這麼久了,我是不急但也禁不住毫無動靜。你還沒悅兒懂事,她還曉得心疼懷序,你.....」

手上碗滾燙,紀清梨屏息端著,一言不發。

挨罵的時候不出聲假裝聽著,這事她從前在紀家做多了,很是擅長,並不會為此煩心。

只是挨了半天訓,再踏出那間屋子時,指尖到底還是被燙得發紅。

春蘭心疼揉揉她手:「好端端的把那表小姐一直留在府上就算了,這話平日不說,非在那什麼表姑娘面前說,打的什麼主意。」

說來說去還是同房子嗣的事,紀清梨苦惱看向指尖:

「也罷,確實是不能再等了。下午你請人把吊爐里的湯送到官署。就說沈懷序幾日沒歸家來,我想他早些回來。」

今日,今日她一定找機會留下沉懷序,非得把事辦成了不可。

春蘭啞然,小點頭應下。

紀清梨站在風口半晌,把臉吹得不熱了,才理理兜帽往庫房邊走。

旁的再說,既然楊氏鬆口要放權,那她專注辦好眼前幾件事就夠了。

當務之急是去親自清點禮單裝好,萬無一失送到鎮國公府去。

沒想到門前被人攔下,管家道:「少夫人留步,此後是庫房。」

紀清梨看眼他,也不生氣:「我是來核對給鎮國公府的禮單的,方才已同婆母說過緣由了。」

管家聽得清楚,面上苦笑,可不就是楊氏敲打過的要他們別給紀娘子痛快麼。

「夫人,請回吧。」

紀清梨困惑,正要開口,後面傳來的懶散還未褪去少年氣的聲音:「他不是說了麼,這兒不讓外人進。」

她頓了下,溫吞臉上難得生出點牴觸情緒,不想回頭看。

沒想到那人繞來也要堵她,少年人冬日雪天僅穿件鮮紅長袍,腰間蹀躞帶與護腕成對貴氣,那張和沈懷序像又不像的臉熱氣騰騰湊到她耳旁,輕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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