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遠征一愣,趕緊道:「自然都是些窮苦家的孩子。被父兄賣到這裡來的。」
「是麼?」
齊紹秦起身,手裡的夜光杯輕輕的搖晃著,他走了過去,站在那女子跟前。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瞧。
馮遠征想著,怕是齊紹秦看上這丫頭了,他樂的做個順水人情還能攀上四王爺這高枝兒,何樂而不為。
這麼想著,馮遠征立即道:「還不快些伺候王爺!」
「你叫什麼名字?」齊紹秦突然開口,那雙漆黑的眸子閃著銳利的光芒。
女子嚇得噗通跪下,連連的磕頭。身上本來就只是穿著薄薄的紗裙,這麼連連的磕頭,那紗裙從香肩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齊紹秦擰緊了眉頭。
馮遠征立即上前道:「四王爺,聞到她身上的處子香味兒了嗎,你放心,醉仙樓的姑娘全部都是雛兒,乾淨水嫩的很,你看上哪個就帶走哪個,要是你樂意在這裡玩兒,呵呵呵。那也行,花樣兒多著呢,保證你玩了一次還想第二次。」
「是麼?」齊紹秦眯了眯眼,道。「若是玩死了如何是好?」
「死了便死了,這樣小丫頭被賣到這裡來,就是這裡的奴婢,生死都不由得自己。王爺,您儘管開懷的玩兒就是。」馮遠征瞪向那個嚇得臉色發白跪在地上磕頭的女子道,「你還不回王爺的話!」
女子顫著聲音道:「回,回王爺的話…我…我…家中阿爹都喚我小雪…」
「是麼?」齊紹秦伸手將女子扶了起來,淡淡的道,「你可是家中人將你賣到此處來的?你爹將你賣到此處的?」
女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馮遠征,不敢吭聲。
齊紹秦毫不保留的道:「該如何便如何說就是,若是你不說。本王便幫不了你了。」
女子一愣,避開馮遠征那雙警告的眼睛,咬了咬牙,又噗通的跪下,抓住齊紹秦的褲腿,哭道:「王爺!王爺救命!民女不是被阿爹賣到這裡來的,是沙暴中被強行擄來的!王爺…救救民女!」
話音剛落,馮遠征就黑了臉,抓過佩劍要將這女子砍死:「你個賤人!胡說八道什麼!」
齊紹秦抬手,緊緊的攫住他的手腕,冷冷的道:「馮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在本王面前拔劍,你是不要命了!」
馮遠征咽了咽口水,趕緊將佩劍丟了:「王爺,你不要聽這些個小賤人胡說,她們就是被賣到此處的…」
「可有官府買賣奴隸的簽字畫押?」
在大厲,買賣奴隸是正常的事,但是要經過官府的簽字畫押存檔,這樣若是奴隸鬧出什麼事來,也不會因為有主人的庇護而令官府查不出任何的信息。
若是私下買賣奴隸並沒有經過官府的備案,這可是要入獄的。
馮遠征這平時做這等事自然也是私下的,官府那邊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老百姓都不曉得,可那些達官貴人都牽扯在其中的,自然是用不著備案的。
可現在齊紹秦這麼一問,馮遠征就懵了,他去哪裡找那麼多姑娘的簽字畫押的過來啊,就算要造假。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啊。
「這…這自然是有的…」
馮遠征硬著頭皮只能這麼答。
齊紹秦冷冷的勾了勾唇,打了個響指,侍衛從窗口處翻了進來,齊紹秦擺擺手:「將這裡自願跟著走的女子都帶走。至於馮公子…」
馮遠征白了臉,他以前沒有見過齊紹秦,但是大厲戰神的名號,誰能不知道,他也聽說過這位四王爺是不按規矩出牌的,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惹惱了他,他隨手一揮間,死傷的人多了去了。皇上也不追究。
這姑蘇城雖然是山高皇帝遠的,但是馮遠征也害怕啊。
噗通的一聲,馮遠征趕緊跪下:「王爺饒命啊!饒命啊!這些…這些姑娘確實是賣到這裡來的…」
其餘在玩樂的達官貴人見狀也紛紛上前來跪下:「王爺饒命!饒命啊!白不要聽信這些賤人的讒言才是!」
「是麼?」齊紹秦眯了眯眼,冷哼了聲,一腳將跪在跟前的馮遠征一腳踹到牆角,怒喝道,「來人!給本王將這個醉仙樓給燒了!馮遠征等人立即綁起來!丟海里餵魚!」
「是!」
「是!」
齊紹秦轉身大步離開,他倒是要去問問馮太守,這個太守是如何當的!
走出醉仙樓很遠還能聽到裡頭傳來的哀嚎聲,齊紹秦頭也不回翻身上馬,方才一場的黃沙暴,現在路面都是沙子,道路算是極為不好走,齊紹秦沉著臉色,這座姑蘇城底下的罪惡想來不只是醉仙樓而已,醉仙樓想來不過是冰山一角,而馮遠征的上頭肯定還有人。
可這人…是誰?
「王爺!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