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鞘的韌帶真好。」真心實意的誇獎道,還不忘表功:「是不是中看更中用?喜歡不喜歡?」
槍鞘的主人似乎覺得鞘裂感劇烈,心疼地嚶嚶垂落一連串眼淚。
哭起來雨打芭蕉,就連聲也啪啪啪的,「怎麼了?」
「要不要親親?這鞘太嬌氣,親親就好了。」
「不...不用了!」
「好吧。」聽聲音十分遺憾。
似乎水深火熱,但聽著兩人有商有量。
許久後
「這槍上好使嗎?好使的話,往後就贈予你一人獨用!」
槍匣的主人氣音難續,「陛下還是收好吧。」
「很勾人吧。」
「天生它如此,我也沒辦法。」
「......」
第33章 十八歲的年紀得允許她犯……
大婚之夜的合衾酒比藥效該有的還要激烈。
她只覺得自己滾燙, 成了一塊赤紅的炭,好渴,神智在最投入的時候幾乎顛碎, 崔雪朝忍不住去蹬去踹。
腳腕一涼, 艱難偏過頭,看到一隻蜜色的大掌把玩著自己白皙的足, 那顏色格外懸殊,帷帳晃動投映來的昏暗斑光里,難堪動情下,眼前金星一瞬被衝擊到靈魂的至高峰。
「呃...」
方才給她最快樂最剛猛的男軀緊隨爆出一聲劇喘, 半晌, 一滴熱汗驚險垂落在峰尖紅梅處, 她不由地瑟縮,想抬手擦拭, 酸軟無力的手臂抬不起來。
於是眼睜睜看著他沉迷伏下,滾燙的唇舌吮去那滴汗, 仰頭看向她盡力躲閃的眼眸, 無恥地笑了笑:「抱歉,我自己的汗, 不忍髒了你。」
話雖如此, 崔雪朝呼吸又亂, 才泄氣的東西憑什麼硬氣得這般快!
「你等等......」
「春宵苦短,何來『等』一說?」
她那張讓他心軟的嘴總是會吐出些與自己真心相左的話,真是好磨人。只好勉為其難地銜住含住,發出悅耳動人的嘖嘖。
重鼓上陣,罅隙之余見她活色生香,並不因他的疾馳而落後半步, 在她耳畔細語感慨『你我生來契合要做真夫妻』。
她戰慄迷谷淋淋,更展從容,持續了很久,最後結束時,崔雪朝直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床欄。
耳畔響起秦媽媽的叮囑。
看來秦媽媽的閱歷有限,上了年歲的人並不一定都軟而弱,至少她的新婚丈夫雄風可表!
更漏傳來,夏日晝長,寅時三刻了。
叮叮清脆的鈴鐺聲後,推門聲起,衾被覆背,聽見他稍有沙啞的聲線吩咐人更褥備衣。
衣料窸窣響聲迴蕩在拔步床內,知曉他下了床,規矩嬤嬤說伺候過皇上的後宮女子不拘品級高級,都得伺候陛下更衣,且要跪地。
崔雪朝快速在床上尋到自己的小衣穿好,忍著不適披上柔紗衫,正要爬下床,床帷被人撩開。
「我抱你去淨身。」
崔雪朝愣愣地看他給自己系好腰上的軟菱帶,身上一輕,被他擁在懷中穩穩地朝向寢宮最內的浴池。
泡過浴湯再出來,已過去半個時辰。
窗欞上的光大亮,崔雪朝累得沒力氣看,反正今日壞規矩的事情又不止一件兩件,索性兩眼一閉沉沉入睡。
將人安頓在床上,留戀不舍地撫撫她潤玉的臉頰。
一夜少睡,乾元帝卻興奮地沒有睡意,餘韻余長,原來心意相通的人相濡以沫起來,銷魂至此。
那滅頂的快樂自己前半生從未體驗過。
或許是父親多情釀成母親慘劇,小小的袁望很長一段時間把母親懸在樑上自盡的身影刻入噩夢。
多情是個好詞,生父袁承業配不上多情,他是濫情,是惡臭的,袁望常站在河東袁氏庭院角落,看父親摟著各色女子歡愛。
所以他厭惡男女之事。
與楊氏的婚姻,是為政治目的,姻親與骨血才能讓隴右成為最忠誠的臂膀。
他用手撫順她鬢側的碎發,眼前浮現的是方才浴池中她如妖媚攀在自己腰腹睫羽亂顫的神魂顛倒。
舊時不屑於男女相愛的偏見碎裂,她的出現包紮了他對愛的傷口,於是心間新起一道名喚『崔雪朝』的愛牆。
她和母親有相通之處,骨子裡有偏執的成色,做了抉擇不會回頭。
但自己不會是袁承業,不會讓她淪落成母親的結局。
一輩子並不長,十年二十年,帝後夫妻,他們的忠貞情會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