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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影自馬車一躍而下,秦戈一身勁裝,腰側佩刀,身姿挺拔如松。他邁步至車廂後方,俯身取出一張堅實的輪椅,緩緩放在車前。隨後,又折身回到車廂內扶出一名青年,只見他一手扣住那人的左肩,一手托住膝彎,將他抱起,再穩穩落在輪椅之上。

輪椅里的人身形清瘦,面色蒼白,眉眼沉斂,原本鋒銳的輪廓因病體而顯得愈發冷峻。身體微微傾斜,右臂垂在身側,衣服空蕩蕩的,帶出一種壓抑的孱弱感。秦戈俯身幫他安置好右手,往他右側墊了個軟墊,又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微微調整坐姿,確保他不會因重心不穩而滑落,才緩緩推著輪椅,朝議事堂而去。

堂內氣氛微妙,眾人目光交錯,神色各異。

「這便是顧家少主?」 有人壓低聲音,語氣複雜,「聽聞他年少成名,鎮守北境,如今竟落得這般光景?」

也有人憂慮道:「如今顧廷昭已領鎮北軍回京,與朝廷站在一處,立場分明。此時將獨子送來,難保不是別有用心——若他不是來投靠,而是奉命潛伏,那我們豈不是自引禍端?」

「不錯!」 一名大漢冷哼一聲,目光犀利地掃過輪椅上的顧長淵,「他若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可他是顧廷昭的兒子!鎮北軍跟我們無怨無仇,可到底是官,我們是匪!如今朝廷兵荒馬亂,誰能保證這不是個局?」

低聲議論一時此起彼伏,帶著審視、疑慮與隱隱的抗拒。

秦戈站在輪椅後,靜靜聽著四周竊竊私語神色未變,待眾人言語稍緩,才從懷中取出一物,置於堂中案幾之上——一枚鎮北軍的令牌。燭光微微躍動,它的金屬邊緣映出冷冽的光澤,如一把利刃,斬斷了周遭的雜音。他聲音沉穩,言辭簡短:「顧將軍書信已至,少主身體抱恙,特託故友安置於此,日後若有差遣,他自當效力。」

堂內瞬間靜默,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那枚令牌上,眼神各異。鎮北軍威震北境,顧廷昭更是鎮守邊疆二十載的名將,如今竟將獨子託付至此……怕是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他這副身子,如何效力?莫不是光吃飯不幹活,咱們還要白養一個病號?」

「你們想過沒有?」 一名頭髮微亂的漢子沉聲道,「我們與官府早就勢同水火,若他留在山寨,平安倒罷了,萬一出點什麼岔子,消息傳出去,官府會不會以此誣陷十里長山?更何況,若他日後暗中聯絡鎮北軍,將山寨的情況外泄,我們該如何自處?」

話音落下,議事堂內的氣氛更顯凝重。

高座之上,陸崢始終未曾開口。他靜靜地聽著眾人的議論,指腹輕輕摩挲著案几上的令牌,目光深沉,若有所思。片刻後方緩緩抬眼,聲調平穩,語氣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顧家與我們立場不同,卻未曾在戰場上做過半分無恥之事。十里長山收留過落魄的武夫,接納過逃難的百姓,也曾護住無家可歸的遺孤。今日若因他身體有恙,便拒顧少將軍於門外,我們又有何顏面再稱一個義字?」

他頓了頓,目光從秦戈與輪椅上的青年身上掃過,又緩緩繼續:「至於細作之言,當屬無稽之談,若是顧廷昭另有它意,敵對雙方哪有主動往對方手裡送血親為質的道理?」

「可立場不同,終究是隱患。」 一名老者皺眉道,「他如今失勢,暫且安分,若他日後恢復,又當如何?」

陸崢微微頷首,神色未有絲毫猶豫:「魏兄弟,你說得也有道理。如今朝局混亂,風向未定,既然他入了十里長山,便當遵我寨中規矩——」他目光落向顧長淵:「自今日起,顧少將軍不得與官府、官兵、顧家往來,不得將山寨之事外泄,亦不得私通書信。此事,你可應允?」

此言一出,眾人皆看向輪椅上的青年。

顧長淵原本神色淡淡,聞言,微微抬眸,目光與陸崢相接。他像是思索片刻,隨後緩緩開口,語氣平靜無波:「好。」

這一字落下,堂內徹底歸於寂靜。有人仍舊面帶遲疑,卻終究未再出聲。

陸崢緩緩點頭,言簡意賅地落下決斷——「留下。」

堂外,議事堂的門檻後,幾個孩子悄悄趴在欄杆上,探出一顆顆小腦袋,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堂內的情形。

那人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身形清瘦,面色蒼白,五官極為俊秀,神色淡漠,自帶一股難以忽視的獨特氣質。他的右側空落落的,無力地靠在輪椅里墊著的一塊軟墊上。秦戈小心地為他調整坐姿時,動作極輕,像是生怕他坐得不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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