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底卻隱約透著恣睢，一字一頓地說：「那就讓他承認。」
*
下午第一節 課時間過半，教學樓走廊上空無一人，抑揚頓挫的授課聲從各個班級傳出。
黎月和陸明拓並肩往三樓走，二三樓間半層平台的飲水機上擺著被遺落的水杯，垃圾桶邊掛著的紅色一角一晃而過。
幾步階梯之上的三人正嘻嘻哈哈說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警惕地轉過身。
「是拓哥啊。」馮耀雙手撣灰的姿勢一頓，先一步笑呵呵地打招呼。
陸明拓沒應他，倒是黎月忽然開口一問：「你放在我抽屜里的東西被老師收走了。」
「啊，什麼？」馮耀詫異皺眉一頭霧水，「我放你抽屜里什麼鬼？」
黎月態度一變，收回視線：「沒什麼，不好意思。」
陸明拓走在外側，台階上的人自覺讓開，很快兩人便越過他們。
隱約能聽見身後的議論聲。
「她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說話總他媽古古怪怪。」
「不知道啊……」
「馮哥，她不會以為你給她抽屜里塞情書吧？」
「神經病啊！」
……
走出幾米快到教室門口，黎月才對著陸明拓說：「不是他們。」
「嗯。」陸明拓，「蠢成這樣。」
七班教室內，眾人昏昏欲睡聽著講台上老師訂正卷子，一眼望去後排的四個座位空了三個。
陸明拓本想直接從後門進去坐著，被黎月一句尊師重道強行拉到了前門。
老師看黎月的眼神和緩中帶著疑問，下一秒瞧見她身後的陸明拓，立馬敷衍地擺擺手示意兩人進來。
兩人回到座位卻發現楊和彬不在。
空氣中的粉筆灰飛揚，十幾分鐘的時間飛逝，下課鈴響起。
身旁的人仍舊不見回來。
第二節 音樂課，班裡的人早早收拾好東西去音樂教室準備考試。
「楊和彬怎麼回事？關鍵時刻掉鏈子。」韓啟航在教室等半天也沒見人影，忍不住抱怨。
「一天天的只會背刺，我看他就是個刺蝟成精。」周柚檸不滿他中午縮頭烏龜的做派，此刻因為他的消失氣上加氣。
幾人又等了兩分鐘，實在等不住了，慌慌張張往音樂教室趕。
從一樓樓梯口走出，黎月驟然止步，視線定在剛被清理過空蕩蕩的垃圾桶上，面色凝重。
「柚檸，你們先去，幫我們拖一下考試時間。」
周柚檸沒反應過來：「你們？」
「嗯。」黎月轉身對著一直跟在身後的人說，「陸明拓，能跟我走嗎。」
說完，踩著上課鈴聲小步往樓上跑。
「誒、誒？！等等。」周柚檸左顧右盼滿腦子問號無處落，眼看著黎月和陸明拓折返上樓，一時間進退維谷。
廣播裡清脆的機械音過後，走廊里的人如歸巢的蜂一股腦涌回教室。
黎月小跑到三樓，看見沒被清理的垃圾桶先是鬆了口氣，而後伸手想要撥開表面的垃圾。
下一秒，手腕被一隻節骨分明的手制止，稍稍提起。
「髒。」
陸明拓單手桎梏住她，另一隻手二話不說沒入垃圾堆，翻找幾下後扯出東西。
是一條紅底白邊的校褲。
很長。
跨部還掛著一條……底褲。
兩人對視一眼，腳步齊齊朝一個方向轉去。
走廊末端，洗手台前。
原本若隱若現的嗚咽聲在寂靜的環境下越發明顯。
陸明拓攔住想要邁步的黎月，揚了揚手上的褲子：「我先進去。」
黎月朝里掃了一眼：「好。」
陸明拓在她的注視下走進男廁所，環顧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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