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下車走走,不太想坐在這樣令人窒息的空間裡了,她想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處於缺氧狀態,必須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才行。
「可以停下車嗎?我想坐公車去上班。」她回過頭問。
「不可以。」陸以寧想都沒想就拒絕。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彆扭什麼,從早上起來就是,他覺得他們之間任何的彆扭經過昨天那一夜應該都不存在了。
陸以寧此刻的自我感覺特別良好,早上是他抱著她去洗的澡,把她放在浴缸邊跪著吻她,有些話還用說的那麼明了嗎?傻子應該也能懂了。
在他看來有些話是不需要說的,肢體語言勝過一切。
單手扶著方向盤,空出一隻手來去握她的,被許昭彌甩開,耳垂騰地就紅了,說他在騷擾女下屬,還勒令他不許再動手。
「我就騷擾呢?」陸以寧又把手伸過去,許昭彌又把他甩開,有那麼一點像甩狗皮膏藥一樣,「那我就去總部舉報你。」
「我都騷擾你一晚上了,你現在才想起來舉報我?」
許昭彌說不過他,憤憤道:「好好開車!」扭過頭繼續彆扭。
所以說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你睡完不理她她彆扭,理她她還彆扭。陸以寧氣笑了,但卻笑得神清氣爽,有點氣人呢。
許昭彌頭枕著車窗玻璃,面向窗外,越想越氣,越想越悔。
突然就想起昨天,在最關鍵的那一刻,陸以寧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避孕』套,用牙咬開,硬是碾到她手上,顫聲命令她,「給我戴。」
問題忽然來了。
許昭彌腦袋一轉,怒視他,「你身上怎麼還隨便攜帶保險套?」
「趁你睡覺時買的。」陸以寧痞笑著著回。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耍過流氓的男人都不要臉,總之陸以寧特別不要臉。
趁她不注意,把手迅速偷襲過去,終於牽住了她的手。還在人家軟乎乎的手心裡使勁捏了捏,「我知道你會留下。」
靠。這不是圈套是什麼?
許昭彌暗恨自己當時沒忍住。
車一停好拔腿就跑,一句話都沒留下。
「彌姐你回來啦!」
許昭彌請假的這幾天,小杜同學可是頂了大忙,許昭彌特別欣慰,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表揚小朋友,還給他買了三明治和咖啡。
「彌姐,你氣色很好啊,昨天見男朋友了?性『生活不錯喲?」
許昭彌「撲哧」一聲沒忍住,差點把嘴裡的咖啡噴出來。
「什麼!什麼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別胡說!」現在的大學生思想也太開放了吧!怎麼什麼話都敢往外撂啊!
許昭彌的臉色一陣兒白一陣紅的,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有多誇張。嚇得她拼命轉移話題,「那個什麼,咱們年底要談的折扣怎麼樣了?我這幾天不在,你快說說進度吧!」
「哦……」小杜回工位拿上筆記本,馬上向許昭彌匯報這幾天談成折扣的商家情況。
「彌姐,除了這些我還幫著其他姐姐們盯了裝修進度、處理了幾個投訴,還幫一樓的商戶修了下水呢。」
說到這個,小杜的神情忽然有一點興奮,「對了彌姐,前天半夜三點我接到商戶打來的電話,說是店裡進賊了,好傢夥,我當時連羽絨服都沒顧得上穿,撒腿就往那邊跑啊。您猜怎麼著?」
「是二樓寵物樂園的一隻鸚鵡飛出來了,干擾了監控,所以監控老是顯示有人經過,觸發了警報。那天晚上我和雷哥勇哥抓了一整晚鸚鵡!哈哈哈真的太有意思了。」
許昭彌聽著小杜眉飛色舞地匯報這些事兒,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傻乎乎的,每日起早貪黑做著類似的工作。
曾經的她什麼也不懂,什麼追求也沒有,只是一味覺得多幫忙分擔一些苦活累活總歸是沒錯的,最起碼還能混個好人緣。可如今看著眼前這個仿佛過去自己的小朋友,許昭彌突然就懂了當年陸以寧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你有職業規劃嗎?」她開口問小杜,就像那時候陸以寧開口問她一樣。
小杜撓了撓頭,問許昭彌,「彌姐,什麼是職業規劃,您能具體說說嗎?」
「來,坐下吧。」許昭彌拉過一把椅子,耐心招呼小杜坐下,隨後便開始娓娓道來,從自己初入職場的懵懂與艱辛講起,小杜特別認真地聽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許昭彌,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最後許昭彌總結了這樣一段話:「對你而言,首先要明確職業目標,清楚自己未來想在行業中達到哪種高度。接著別怕困難,主動挑戰能幫助你成長的工作,積累經驗,即便起初表現欠佳也沒關係,同時持續學習專業與管理知識,不斷充實自己。最後要學會合理分配精力,甄別事務對自身成長的價值,摒棄無意義消耗,按這樣的節奏穩步前進,這樣才能在職場中不斷進步。」
「不要覺得自己現在是實習生,就只能永遠幹些打雜的活兒。你要知道,沒有哪個人會永遠停留在實習生這個階段。你未來想要達到什麼樣的程度,那你現在走過的每一步都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