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妹是真牛逼啊!
就這麼同手同腳地下了樓,正好許昭彌在花窗前的孔雀藍絲絨沙發上坐著朝她招手:「這兒呢,貝貝!」
貝詩楠剛一坐下,陸以寧就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把兩杯百香果汁擺在桌子上。
「誒誒誒陸總我來!」貝詩楠立刻彈了起來,快速伸手接過自己那杯,她哪真敢讓這位給她端茶倒水呢。
「什麼陸總,這裡沒有陸總,只有小陸。」許昭彌糾正她,「貝貝你放那,別管,讓小陸弄。」
陸以寧動作頓了下,抬眸看了眼許昭彌,許昭彌抱肩又瞪了回去,氣場兩米八。
貝詩楠眼睜睜看著陸以寧喉結動了動,嘴裡像是有句什麼話,活生生給咽了下去,竟真的低眉順眼地給她倆上小吃、擺盤,貝詩楠就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以寧能忍許昭彌,可卻忍不住貝詩楠,她一笑,陸以寧就「啪」地一聲把番茄醬碟子拍在她跟前,好像帶了那麼一點脾氣,嚇得貝詩楠肩膀一縮。
緊接著許昭彌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呵斥道:「嘛呢!有你這麼上餐的麼!拿起來重放!」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客人耍脾氣,反了他了?
貝詩楠眼睛都瞪圓了,看著陸以寧,見他回頭又看了許昭彌一眼,在她虎視眈眈的雄威下,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忍氣吞聲地捏著碟沿,重新拿起又輕輕放下,睫毛在眼下投出陰翳:「可以?」
我的天,這還是上餐嗎?這簡直是訓狗呢吧!
「可以可以可以,特別專業!」貝詩楠豎起大拇指,桌下卻猛踢許昭彌小腿,求她手下留情。
她是真的不能再看了,已經開始心疼陸總了……
許昭彌才不管那個,抱著胳膊往沙發上一靠:「我是老闆你是客人,他服務咱倆不是應該的嗎?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問的是陸以寧。
陸以寧喉結滾了滾:「是。」
貝詩楠忙擺手:「不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呢?」許昭彌指了陸以寧一下,「別走,站著倒酒。」
青瓷酒壺挨著百香果汁擺開,許昭彌特意要了套琉璃盞。陸以寧聞言拎起了酒壺,琥珀色酒液在半空中拉出細長的弧,就那麼站著伺候他倆。
貝詩楠盯著他繃緊的下頜線,突然想到當年,在蓮花當牛做馬,在會上被他劈頭蓋臉罵廢物的日子……就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暢快。
有點暗爽地偷偷瞟了對面一眼,許昭彌心領神會,又回了她一個「這才哪兒到哪兒的」眼神。
「我們還有特殊服務呢。」許昭彌晃著酒杯,冰球撞得叮噹響,「貝貝,要不要點?」
「特殊?」貝詩楠瞄著陸以寧發青的指關節,心想男神的手不愧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是真嫩真漂亮呀,可惜咯,現在只能摸抹布~
「總不能陸總還能陪酒吧?」
陸以寧臉色終於在這時候掛不住了,他從身後勾了把桃木椅過來,椅腿擦著地板發出刺啦一聲,緊接著人就大馬金刀坐下。
胳膊搭在桌子邊緣,「我敢陪,」他屈指叩著酒壺,偏頭問貝詩楠,「你敢喝嗎?」
「不敢不敢!」貝詩楠忙擺手。
許昭彌眼一立,橫道:「讓你陪你就陪!哪這麼多話!還有誰讓你坐下的,知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站起來!」
「……」
陸以寧又看了她一眼,腳後跟把椅子往後一踢,扭頭對貝詩楠說:「……您吩咐。」
「大聲點!」
貝詩楠忙攔住許昭彌,心想可不能讓她姐妹再這麼訓下去了,一會兒陸總真急眼了不成。
就算真成狗了,狗也是有點尊嚴的。
指著陸以寧頭髮,噗嗤一笑轉移話題:「陸總,您這頭髮怎麼回事?」
其實她剛剛就想問,一直忍著來著,比起陸總當狗,還是他頭頂一頭調理盤更讓她amazing!
這兩天他又把櫻花粉發尾挑染了幾綹灰藍,整個人離殺馬特的路上又近了一步……
許昭彌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了,真放飛自我了似的。
陸以寧卻輕呵一聲,漫不經心看了許昭彌一眼:「老闆喜歡。」
許昭彌臉一紅,差點抓起小酒杯朝他砸過去:「什麼玩意兒?明明是你自己非主流!少推我身上!」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該幹嘛幹嘛去!」許昭彌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給轟走了。
貝詩楠望著那道粉毛背影消失在屏風後,終於鬆了口氣,沖許昭彌豎起兩個大拇指:「牛逼牛逼,訓犬大師簡直!」
後來兩個人就開開心心姐妹敘舊,聊了聊這兩年各自的生活。
蜷在孔雀藍絲絨沙發里,喝著青梅酒,月光從雕花木窗漏進來,灑在她們身上,耳邊是旖旎的情歌。
說到正事,貝詩楠打起精神,滑開手機里一段遊艇派對視頻給她看:「酷不酷?是我們上周在三亞搞的活動!這次呢我們也想像這樣包個場,辦個派對狂歡夜,許老闆給操持操持?放心,我們團里的美女姐姐人均財務自由,預算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