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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我趙野絕不是那膽小怕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我傷害了你皇家的顏面,我認;我打傷了你那尊貴的身體,我也認;我確實有求於你,希望你能准許我和娘子一同前往西域,我需要這個機會,我還認。明日不論是他死還是我亡,我趙野絕不在你頭上記一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倒是比我想的有骨氣。」梁彥好等了這麼久,就是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句該聽的話,頓時胸中鬱氣消了大半,「趙野是吧,名字我記下了,屆時死了也會給你找個好地方埋了豎碑的,讓你娘子不用太擔心。」

說完,他便牽著呼衍容吉的手往二樓走去。接著劍客收了劍,轉身回屋修身養息,以應對明天的比試;醫者輕嘆息,嘆道悠閒了這大半月終於有要忙活的了。

大堂重回寧靜。

章絮在啜泣,她懷了身孕,情緒格外敏感。她知道趙野是為那姑娘打抱不平,是個頂天立地的,可她不捨得要他去犯險。

趙野彎下身把她抱起來,抱在懷裡,回身往木桌那邊去,把她平穩地安放在臨時搭建的床榻上,指責她,「下回記得穿鞋,腳丫子都涼了。」而後把她那一雙放進懷裡。

「夫君……」章絮坐在他眼前,抽抽噎噎地掉眼淚,紅著眼說,「我們……逃吧。他們不會追過來的。」

男人是鐵了心要應戰,這種時候怎麼能說喪氣話。

但他聽見章絮這樣擔心自己,又開口說這些話,笑著答,「你終於知道心疼我了。還記得剛出發的時候,我不捨得你受這趟苦,你卻倔得像頭驢,是怎麼也不肯聽。」

她辯解,「那能一樣麼?這會要了你的命。」

趙野笑了兩聲,反問,「娘子,那你覺得攀懸崖、遇狼群、遭山雨,哪個會比眼下面對的更簡單,能更不要你的命?」

「我不想你死。」她憋了好半天,終於吐出來了,「我不想沒了一個又一個的夫君,我真心希望你能多陪我一段時間。」

趙野自信地點點頭,安慰道,「我不會死的。我可是從屍山里走回來的。我不會死的。」

第37章

可能有人會覺得,畢竟這是故事,而立下誓約的又是故事主角,身為敘事者一角的我,應當想方設法通過巧妙的手段化干戈為玉帛,讓雙方坐下來握手和談,不該如此設定,節外生枝,引人擔憂。

但各位可別忘了,眼下是公元一百八十九年夏,在刀劍無眼的江湖中,君子一諾,重於千斤。關逸與趙野的這場比試,自然是板上釘釘的。

他們相約第二日正午在客棧門口的空地上進行比試,那時日頭正烈,照得人眼冒金星,極大程度削弱二人的實力,能在最短時間內分出個高下,屆時不叫鬼魂停留人間。

先不說趙野是怎麼準備的,我們來說說關逸。

關逸是遼東燕山人,身長八尺五,原京兆尹虎賁中郎將,乃宮中御前禁衛。雖出身自不入流的鄉野,可劍術是實打實的一流,能與御前名劍客王越一戰,戰而不敗。皇帝聽聞此事,驚喜,特賜佩劍「青玉」,彰顯聖寵。

青玉劍與他本人的形象極為不符。此劍格外長,是名劍中的異類,長約六尺,劍脊薄,劍身狹,刺削並重,通體呈藍綠色,在日光下能折射出千光,亮於金石。且手感極佳。一是劍身比尋常鐵劍長,兩兩比試時,能刺中敵手卻不被其所傷。二是劍輕且柔,揮劍時劍尾飄搖,對方極難躲過。

關逸很少使用這把劍,他整日抱在身前的那把重劍,是個半斷的,跟了他十餘年的殘劍「吹雪」。算是給賊人留一個面子,他護衛梁彥好的時候,向來只用吹雪。

可今日一早,清晨時分,他便把靠放在窗前的那把被厚布層層包裹起來的青玉取了出來,用乾淨的粗布一遍一遍擦拭劍身,直至其完全乾燥,不會因吸收了過多的水分而易折易碎。

「有必要用青玉麼?」醫者雙手插胸,不理解他要這樣嚴肅對待這場比試的理由,「他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夫。能找根趁手的木棍來與你對打,都算他不差了,你又為何斤斤計較。」

趙野必敗是所有人的共識,他們一面為他的勇氣感到可嘉,一面又覺得惋惜。畢竟在每個人心中更重要的事情面前,旁人的生死不在考慮之列,特別是這種普通百姓的生命,命如草芥,他們根本不看在眼裡。

「前輩曾告訴我,不可輕敵,無論對方是青壯、老翁還是孩童,都不能把自己看作必勝的一方。也許我今天就會被他殺死。」對於其他事物,關逸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放過,唯獨劍術不可,唯獨踏上這條路的理由,不可。

「你越是這樣認真,我便越好奇,吸引你前往西域的究竟是什麼人?按理來說,你這樣的絕世高手根本不需要跟著我們這幾個殘兵敗將一道出發,除非。」酒興言看著他,繼續猜測,「對方是官,高官。只有那公子哥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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