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近她紅撲撲的可愛臉蛋兒,裴玄聲音低啞,「昨晚就不是在你閨房裡?」
因突降大雨,兩人只好暫緩回京,裴玄不欲大動干戈,便主動提出繼續住在蘇宅,蘇俊自然不敢不答應,本想將主屋讓出,裴玄卻說東苑他已住慣了,仍住那裡就好。
然後當夜他就摸黑鑽進了蘇蘊宜的房間。
他冰涼的手才貼上肌膚的一瞬,蘇蘊宜就醒了過來,還未出聲,嘴巴便被捂住,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久聞女郎美貌,在下今夜特來竊玉偷香,還望女郎可憐可憐則個。」
「……」蘇蘊宜道:「堂堂皇帝陛下,卻要轉行做那採花小賊了麼?」
榻邊的燭台被火摺子點燃,兩人望著彼此,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裴玄道:「我想你了。」
兩人分別月余,白日裡又才互訴了衷腸,本就是情熱之時,蘇蘊宜的臉被火光照得緋紅,她輕咬下唇,主動勾了裴玄的腰帶上榻。
羞雲怯雨,千般旖旎,萬種妖嬈。
想到自己身在蘇蘊宜的閨房中,躺在她自幼長大的床榻上,裴玄情難自抑,或站或坐,或摟或抱,喘息與嬌吟交疊著響徹整夜,將將天明方歇。
蘇蘊宜的身子原本正軟著,察覺他的手有意作祟,忙直起身子推拒。可裴玄不依不饒,壓著她往軟榻上倒,蘇蘊宜急了眼,只好小聲道:「真不行!有些……腫了。」
「怎麼不早說?」裴玄一怔,當即就要查看,直到胸前挨了一腳才作罷。
整理著衣服,蘇蘊宜生怕裴玄又起了心思,便同他說話轉移注意力,「……說起來你那位皇后娘娘,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話若不是你說,我定是要生氣的。」方才看著還心情大好的裴玄登時沉了臉色,「魏月是高平魏氏的皇后,不是朕的皇后。」
轉頭望向窗外,看著雨水漸稀,裴玄淡聲道:「魏氏是魏桓的同母妹妹,自幼嬌生慣養,她是個冷酷歹毒的性子,對宮人異常嚴苛,在她手下伺候,稍有不慎就會被拖出去杖斃。因宮中妃嬪俱是出自魏氏門下,個個以她馬首是瞻,後宮多年來無人能與之抗衡,以至魏氏一家獨大。」
眼瞳微微閃爍,裴玄盯著有些怔忪的蘇蘊宜,「怕了?」
蘇蘊宜抬眸,竟是一笑,「我還當魏後與她兄長魏太傅一般是個玩權弄術的好手,怎的聽起來她竟與我長姊相差無幾?」
裴玄見她笑意輕鬆,不由詫異地一挑眉,「你這麼快就有應對之策了?」
「倒也不是。」微微一沉吟,蘇蘊宜道:「只是我曉得有一個道理是亘古不變的。」
「肆意踐踏別人的人,終有一日,會被別人所踐踏。」
話音落下,外間雨霽天晴,郁色散去,竟豁然一朗。姚子昂欣喜的聲音傳來,「雨停了!」
第58章
雨水既止,裴玄即刻便要上路。吳郡大小官吏送出城二十餘里,才被叫住。蘇俊自然也在其中,他眼見蘇蘊宜將隨陛下遠行,猶豫再三,終是忍不住湊上去低聲斥道:「建康城中波雲詭譎,你這一去務必小心謹慎,若惹出什麼事端,切莫牽連家裡。」
前半句倒還算是人話,可後半句聽著就讓人發笑了。
蘇蘊宜面上浮起溫柔笑意,伸手裝作給老父親整理衣襟,嘴上卻幽幽道:「父親啊父親,你怎的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當你承認我是蘇貴嬪的一刻,在那位魏太傅看來,吳郡蘇氏就已經綁死在陛下的船上了。」
「說什麼牽連家裡,咱們吶,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
眼見陛下的龍輦與儀仗緩緩遠去,吳郡諸公紛紛長舒一口氣。與蘇氏交好的文氏家主見蘇俊臉色難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蘇兄,你可真是悶聲辦大事,不聲不響間就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好女婿。」
「是啊,誰能料到,名揚江左的裴七郎居然就是陛下呢?也就是蘇兄,早早地就向陛下投誠賣乖了。」
「他倒是有魄力,魏太傅還在呢,就敢下血本押注陛下,也不怕萬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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