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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著下巴感嘆:「嘖嘖,這得是多天仙的相親對象,才能讓咱們眼光刁鑽,畫美人無數的鹿大大心動糾結成這樣啊。」

鹿蹊悶聲:「季空青。」

楚泉:「……誰?」

鹿蹊:「季空青。」

當年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從鹿蹊嘴裡聽了六年季空青名字的楚泉:「……6。」

白月光男神十年後重逢,還是相親對象。

這衝擊感,宿命感,比天仙還致命啊。

「不是,這也……太巧了吧。」楚泉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或許是一直憋著難受,這會兒開了話茬,鹿蹊索性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最近發生的事兒一股腦倒了出來。

楚泉聽得表情變來變去,由於聽到的劇情過於羅曼蒂克,他捏在手裡的啤酒都忘記開拉環,幾乎焐熱了罐體。

好傢夥。

重逢之後,發現男神還加了一層職業禁慾buff,正裝誘.惑拉滿,還是個搞純愛的,除了太過正經,哪哪都沒問題,處處都是極品。

這哪能怪鹿蹊扛不住。

擱誰誰能扛得住。

鹿蹊沒被勾.引去結婚公證處,已經算是心志堅定了。

客觀來講,楚泉這個發小損友,要比鹿蹊的親人更了解鹿蹊。

所以,楚泉沉思著慢慢喝了小半罐啤酒,斟酌了很久,開口:「鹿小蹊,拋開相親這些不提,你覺得季空青怎麼樣?」

鹿蹊雙手握著啤酒罐,點了下頭。

過了一會兒,又點了下頭。

楚泉懂了。

這是喜歡。

不管是從前的喜歡再度萌芽冒出頭,還是重逢後生理上的吸引,都是喜歡。

但相親這個詞,對鹿蹊而言,幾乎是安全感最低的開場。

再如何的心動,被標上了相親的名義,總會讓鹿蹊聯想到父母的聯姻。

這是鹿蹊的心結,也是他梗在喉間,這麼多年都難以和什麼人展開親密關係的石子。

或許這顆石子看上去並不大,但每當嚮往感情的鹿蹊想要邁出一步,想要改變,想要嘗試感情時,都會摩擦在最柔軟的咽喉要害處,疼得鹿蹊縮回腳步。

可即使這樣……

楚泉忽然笑了,抬手將啤酒易拉罐放在耷拉著腦袋的鹿蹊頭上。

鹿蹊沒好氣:「幹嘛!」

嘴上嫌煩,淺褐色的腦袋卻很是配合地頂著啤酒罐沒動。

楚泉看著鹿蹊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他是個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唯獨會用最無害柔軟的肚皮對著鹿蹊。

因為他知道鹿蹊不會傷害他,不會刺痛他,而他同樣也回饋鹿蹊最真摯純粹的友誼。

無關利益,無關任何。

他們會是永遠的,第一好的朋友。

所以,如果鹿蹊需要被推一把,即使以後或許會承擔什麼,楚泉也願意去做這件事。

因為他知道,看似開朗實則敏感的鹿蹊有麼多渴望被愛,渴望改變。

多麼想要一個,屬於鹿小蹊的,充滿愛意的家。

「鹿小蹊,沒有人能嚴絲合縫地按照你的想法來愛你。」

「很多緣分都會差上那麼一點,沒有百分百的完美。」

楚泉談過很多場戀愛。

他有過見色起意的逢場作戲,也曾經交付真心,所以他的愛情觀總是現實而悲觀的。

可他真心希望鹿蹊能夠如願以償。

說完那句讓鹿蹊愣神的話後,楚泉彈了下鹿蹊的腦殼,拿走啤酒罐,開玩笑似地道:「你這麼想吧,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香噴噴的,你先甭管你想像中他是什麼味兒,塞嘴裡叨一口嘗嘗嘛。」

「相親閃婚多好啊,沒有利益糾葛,你還是自由的。」

「不好吃了咱可以離嘛。」

鹿蹊:「?」

「有你這麼強詞奪理的嗎?」鹿蹊無語,伸腳踹了下楚泉,「那照你這麼說,我幹嘛要結婚,戀愛吃吃看不就行了!」

楚泉嘆氣:「我倒是行,你能行麼?」

鹿蹊訥訥半晌,臉紅了。

某人意料之中的反應讓楚泉聳肩攤手。

別看鹿某人澀圖畫得飛起,直播聊天浪出雲霄飛車,但實際上純情到甚至不能接受婚前性行為。

楚泉點到即止,沒再勸鹿蹊,畢竟關鍵的選擇得鹿蹊自己想清楚。

他話音一轉:「說了半天,我都沒見過這位天仙,你有沒有什麼照片速寫之類的?」

不說還好,楚泉提起這個,鹿蹊就想到季空青發來的那張相親簡歷上的兩寸免冠證件照,唇角忍不住往上翹。

他給楚泉看了那份季教授的自薦簡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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