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心裡一熱,趴回季空青背上,偷偷勾起唇角。
忍了又忍,沒忍住,鹿蹊張嘴叼住季教授的耳朵尖,在齒間特別稀罕地磨。
仗著在外面季教授也不敢真的幹什麼,鹿蹊完全無視了腿上兩隻收緊的大手,一門心思欺負季教授。
在外面轉了一個小時都沒走完的路,季教授硬生生在八分鐘後抵達專家公寓樓下。
專家公寓是校區唯一沒有門禁的住宿樓,即使在凌晨四點半的時候,都還依舊亮著燈。
兩人的動作不方便進電梯,也不安全。
鹿蹊也終於松嘴放過季教授的耳朵尖,從季教授背上滑下來站定。
剛才疊在一起的時候還沒感覺,這會兒肩並肩站在一起,鹿蹊感受到季教授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總覺得渾身上下哪裡都燒得慌。
尤其是後脖頸往下那一片。
簡直就是重災區。
季教授這個人看上去正正經經的,但卻對鹿蹊後腰上的那顆紋身痣很有執念。
暫且不說某種時候總喜歡揉按的動作,就連正常睡覺的時候,季空青的手基本都是搭在鹿蹊的腰間,手指正正好籠在那顆紋身小痣上的。
鹿蹊摳了下電梯按鍵,小聲:「你能不能別看我了。」
看得他都快起反應了。
這可是在電梯裡,有監控的。
他倒是沒什麼,季教授可是在學院裡有頭有臉的存在。
季教授沒說話,拉著鹿蹊後退了兩步,然後以某個角度擋住了鹿蹊,繼續看鹿蹊。
那眼神幾乎就是在說:沒關係,我擋住攝像頭了,看不到的。
鹿蹊眼皮一跳,給了悶.騷的季教授一拳。
季教授於是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
鹿蹊開門時還在和季教授念叨:「我走的時候特意給狗子留了滿滿一碗貓糧,自動飲水機的水也加了,應該沒有餓到吧?」
「狗子還是第一次一隻小貓在家裡留守這麼長時間呢。」
之前季空青和鹿蹊去拍婚紗照的那次,狗子因為要打第二針疫苗,而季教授要去更換新一周的八件套,預估當天晚上八成回不來,兩人就在出門前將狗子寄存在了寵物醫院。
後來兩人同居,季教授正常出門上班,鹿蹊卻是在家的。
而今天鹿蹊下午兩點多就出了門,到現在凌晨四點才回來。
所以嚴格算下來,狗子的確沒有獨自在家這麼長時間過。
「沒事的,它是很乖的小貓。」季空青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顯然也很肯定這句話的真實性。
鹿蹊也覺得狗子簡直是報恩小貓。
平常不撓沙發不抓人,半夜也不跑酷,就是偶爾有那麼一點點神出鬼沒的神經質,但總體來說就是很乖的小貓。
當然當兩人開門回家,看到映入眼帘的畫面後,齊齊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沒緩過勁。
真的,鹿蹊差點以為自己誤入了被龍捲風席捲過的廢品回收站。
沙發上的亞麻靠墊像被爆破過,白色的羽絨支棱在外面,但更多的內芯被無情利爪狠狠掏出來陳屍在客廳里;
茶几上那盆前兩天鹿蹊出門一時興起買回來的綠蘿,此刻正以一種扭曲的姿態躺在地板上,深褐色的泥土潑得到處都是,髒兮兮的貓爪印印滿了客廳的每個角落,幾片油亮的葉子還可憐巴巴地掛在沙發和茶几的邊緣;
垃圾桶也翻倒在地上,好在鹿蹊走前帶走了裡面的垃圾,不然鹿蹊簡直無法想像回來時候看到滿地紙團,會是怎樣的心情。
至於窗簾……
算了,以後改叫抽象派流蘇門帘吧,應景。
鹿蹊和季空青走進客廳,試圖找到這一切的野獸派創作者。
鹿蹊甚至趴在地上往沙發裡面掏,然後被季教授輕輕拍了下後背。
嗯?
鹿蹊在季空青的冷靜示意下抬頭往天花板上看。
黑白花的小貓正揣著手縮在客廳吊頂的夾層里,目光睿智地盯著終於回家的兩腳獸。
鹿蹊坐在沙發……比較乾淨的角落,低聲喃喃:「這就是奶牛貓嗎……網友誠不欺我。」
季教授顯然並不認同貓咪性格和花色有關的結論,他走到糧碗和飲水機旁,試圖找到狗子發癲的觸發證據。
但糧碗少了三分之二的貓糧,自動飲水機也工作正常。
顯而易見的,拆家發癲的同時,狗子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季教授又在書房、臥室、洗手間都轉了一圈,得出結論:狗子的確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