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就想問了,你以前不是有匹黑馬叫凱撒嗎?你沒把和驚霜放在一起養?」
季空青:「因為那個時候你說不喜歡凱撒,我就養了驚霜,結果凱撒非常看不慣驚霜,攻擊行為很嚴重,我才分了兩個馬場養。」
回答完,季教授狀似不經意發問:「你現在喜歡凱撒?」
「喜歡啊!都喜歡。」鹿蹊也很誠實,「你騎白馬是那種很悶.騷的帥,但黑馬就很……嗯,很daddy。」
鹿蹊在循序漸進給季教授灌輸一些年輕人的知識,為日後小黃人的原形畢露做好鋪墊。
「……不要亂說話。」季空青的聲音有些發緊。
鹿蹊敏銳:「你起反應了?因為我可能會叫你daddy?」
道德感很高的季教授否認:「不。」
「季教授,不是所有男性都能被稱為daddy的。」
鹿蹊慢悠悠給接受信息渠道頗為單調的季教授上課。
「這是一種很模糊的,充滿安全感和荷爾蒙的震撼包裹,是一種跨越關係的性別。」
身邊剛好路過三四個結伴的學生,鹿蹊安靜了十幾秒,走出去一陣才繼續。
「你當然可以因為這個稱呼起反應,因為這是對你性.感的最高評價。」
季空青安靜了很久。
久到鹿蹊都以為這個話題結束了,季教授突然殺了個回馬槍。
「下次還可以這麼叫嗎?」
過於內斂卻絕對悶.騷的暗示。
鹿蹊把手機換了一邊,抬手捂了下發燙的耳朵,不答應也不拒絕:「等季教授什麼時候補考成功,分數變成正數再說吧。」
這會兒是下午七點,剛好是路上來來往往學生最多的時候。
季空青大概是聽出了端倪,問:「來實驗樓了?」
鹿蹊抬頭看了一圈,沒找到季空青,納悶:「這就猜出來了?你還沒到在我身上裝定位的程度吧?」
雖說以季教授的專業程度,定位器都不用想辦法搞,隨隨便便動手做一打。
「當然沒有。」季空青笑,「以後也不會有。」
「不論在國內還是國外,是否有婚姻關係,這都是違反法律,冒犯人權的行為。」
季教授極高的道德感和近乎苛刻的自我約束,是他沒有進行治療干預走到現在,卻完全沒有失控脫節影響他人的根本原因。
鹿蹊也笑,哼道:「嗯,真不錯。給回答特別棒的季教授加一分。」
季空青一聽就知道鹿蹊是在內涵昨天晚上說了那麼多,他只給鹿蹊加了一分的事,不禁啞然,過了兩秒,又忍不住低笑。
要是之前,鹿蹊雖然偶爾會犟一下,但卻不會這麼自然又理所當然地在說話的時候支棱小刺。
真的是小刺,刺得季空青心臟悶悶地脹,背著玫瑰的小刺蝟還給了他一個「我記仇了你快點哄我」的眼神。
驕矜又漂亮,還帶著曬過太陽的味道。
暖烘烘的。
兩人就這麼隔著手機說著只有彼此懂的話,笑得輕而緩,像此時校區里穿過走廊的風。
聊以前,聊現在,聊經歷,他們總有很多話說,而這條路也沒有長到能分享完所有的瑣事。
鹿蹊:「其實那天發現校服的時候,我有那麼一刻在想,如果我們高中時候就在一起會怎麼樣。」
「高中時候的我並不好相處。」季空青認為自己對自己的評價很實事求是,「很自大,有種天上地下只有天才在呼吸的窒息感。」
「哇哦,聽上去好像挺欠揍的。」
鹿蹊回憶初高中時的季空青,總覺得印象中的少年和季教授說的壓根不是一回事。
「算了,這問題就不該問你,你對自己的否定情緒和克制傾向太嚴重了。」
打著電話,鹿蹊走到實驗樓下,問季空青:「你在幾樓來著?」
季空青卻突然道:「抬頭。」
鹿蹊條件反射抬頭。
一個圓圓滾滾,撲棱著耳朵的小兔子朝著自己俯衝下來,乘風飄蕩的時候,還在擺動自己輕薄的長耳朵。
鹿蹊接住正正好撞進他懷裡的小兔子,這才發現是紙疊出來的,上面寫著鹿蹊看不懂的演算草稿。
是季空青的筆跡。
「這是什麼?居然可以飛!」
鹿蹊的手托著那隻造型簡單,中間鏤空,卻莫名顯得圓鼓鼓胖乎乎的長耳朵紙兔子,驚喜地左看看又看看。
實驗樓走廊的窗戶被打開,季空青站在窗邊,一隻手握著電話放在耳邊,另一隻手搭在窗戶邊。
樓層很高,鹿蹊看不清季空青的表情,卻能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
「這是高中的我,會送給鹿小蹊的紙飛機。」
第46章
季教授成功用一架兔子紙飛機給自己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