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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努力捕捉到了什麼訊號,鹿蹊縮起身體,聲音很軟,帶著示弱的懇求,低低地:「……老公。」

聽筒里終於傳來清晰的呼吸聲。

鹿蹊恍惚的腦袋分辨不出那呼吸聲里有多少隱忍,又有多少失控,他只是終於抓到了牽引的繩索,迫不及待地伸手握緊。

他想自高空回落。

鹿蹊咬緊牙關,斷斷續續說了幾個字。

季空青的聲線沉了下去,口吻聽起來仍舊是平日的克制淡淡:「喜歡那些?」

鹿蹊的腦海浮現出季空青襯衫的紐扣,袖口滑落的腕錶,還有冰涼的,壓過來時會印出一道勒痕的細邊眼鏡。

「……你。」鹿蹊幾近嗚咽,「喜歡……你。」

季教授沒有表露自己對這個回答的滿意與否。

正如同他聽出了鹿蹊的困窘,卻只是帶著訓誡意味地引導鹿蹊,困住鹿蹊。

季空青明明可以放過鹿蹊,幫幫鹿蹊。

可他沒有。

「寶貝,在我回來前,忍一忍,好不好?」

商量的言語,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

溫柔又惡劣。

繾綣又殘忍。

***

鹿蹊一晚上沒睡好,夢裡一片光怪陸離。

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就開車回了校區公寓。

大概是因為習慣了最近家裡的兩隻人類都各有各的忙碌,狗子並沒有在鹿蹊夜不歸宿的這天拆家。

鹿蹊推門進來,臉上帶著沒能休息好的睏倦。

狗子繞著鹿蹊轉了一圈又一圈,仔仔細細在鹿蹊身上嗅聞著什麼。

原本沒想到什麼的鹿蹊,硬生生被嗅聞出了幾分心虛。

好在狗子在確認了人類的完好無損後,沒有介意人類出門打獵但空手而歸,而是轉身走去糧碗的方向。

鹿蹊跟過去看了看,發現從昨天到今早,狗子都沒怎麼吃貓糧,直到他回來才開始安心炫飯。

鹿蹊被感動到了,低低叫小貓的名字。

埋頭吃飯的狗子看似不理他,實際他每叫一聲,兩隻前爪都會忍不住在地板上踩奶,自以為藏起來的小動作比高高翹起的貓尾巴還要明顯。

終於等到狗子吃完飯開始坐著用爪子擦臉,鹿蹊再也沒有忍耐,直接撲上去抱住小貓咪,然後舉著狗子躺在地板上,把臉直接埋進了狗子毛茸茸的胸膛里。

「寶寶在等我回家呀?寶寶真的是絕世好貓~讓我親一下~麼麼麼麼!唔麼唔麼麼麼!」

「喵嗷——!」

剛才的溫情迅速消失,狗子四肢齊用地懟開人類湊上來的臉,努力掙脫開束縛,罵罵咧咧地跑走了。

鹿蹊坐起身,頭髮和衣服都有些凌亂。

置身於充滿了季空青氣味和存在感的家裡,昨晚的記憶再度撞進鹿蹊的腦海中。

過了一會兒,鹿蹊看了眼每根毛都寫著警惕,一時半會不會從餐桌下面出來的狗子,伸手從客廳茶几的抽屜里翻出被塞進去的速寫本。

學畫畫這麼多年,鹿蹊很少畫自己。

或者說,幾乎沒怎麼畫過。

不論是油畫還是澀圖,鹿蹊對自己都沒有什麼表達欲,他更喜歡去挖掘欣賞風景,或是其他人。

但現在,鹿蹊卻第一次有了衝動。

昨晚上季教授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本該私密的環境,而來自丈夫看似溫柔好脾氣的詢問,卻真的讓潮水裹挾中的鹿蹊硬生生停了下來。

鹿蹊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明明骨子裡並不是個真正乖巧的人。

但被命令被支配讓他的身體戰慄,而命令口吻外包裹著的溫柔繾綣,卻讓他的靈魂感受到被愛。

他不滿足於自己。

他渴求千里之外的愛人。

所以他真的聽從命令,停了下來。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隔天早上才渾身狼狽著去浴室清理收拾清爽。

……真是要命。

鹿蹊弓著身體,埋頭在速寫本上勾勒塗抹。

他畫的是昨晚上的自己。

鹿蹊不太記得襯衫解開了幾顆紐扣,或許都解開了,也或許只是從背帶中有些敷衍地抽了出來。

襯衫只剩下半邊掛在身側,鹿蹊卻沒解開背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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