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反覆覆,黏黏糊糊。
結果,還是被做了很久。
阮丹青不記得自己是幾點睡的,興許兩三點。
一醒來,他腰很酸。
不禁在心裡罵:老東西,真不是人,軟硬都吃!
阮丹青有點嫉妒。
在男人群體,無論財富、學識、性格如何,其實每個人對優秀的評判並不相同。唯有性能力一項所有人標準統一。
聽說古希臘時期,在雅典、斯巴達等城邦,一些擁有社會地位的年長男性會與少年結成一種特殊關係,年長者負責教授、引導年輕者,給予科學、戰鬥、教養和性/方面的知識。
彼時,高中生阮丹青在書上看到這一段,為之不屑:「男同就男同,裝得那麼高尚。」
褚世擇已不在床上。
這就走了嗎?他開心地想。
他下樓去。
偌大的別墅別無旁人,像座金碧輝煌的空宮殿。
客廳寬敞明亮,因是新買的房子,裝潢設計由原主人遺留,主調是暖白、木色和綠植的組合。
褚世擇衣履整齊,面前長桌上只放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杯咖啡。
他戴一副細金屬架、無框薄鏡片的眼鏡,耳朵掛著藍牙耳機。
衣著還是老一套。白襯衫,搭一件單排扣V領,下擺修身,襯出肩愈寬,腰愈勁窄。
材質是埃及長絨棉,這種寸絲寸金的布料柔軟舒適,所以同時有弊處,身材稍差點就會穿得難看。
阮丹青僅認同褚世擇的衣品。
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很會打扮,真是悶騷。
後來相處是日久了。
他發現,褚世擇其實不在意穿著,衣櫃裡翻來覆去幾個基本款式。他二十出頭穿什麼,現在還在穿什麼,每年微調下尺寸。
桌上一碟紗布罩住的早餐。
牛油果火腿三明治,幾顆新鮮草莓,和一杯茉莉香豆漿。
不中不西,但都是他愛吃的。
豆漿已經涼了,阮丹青拿去微波爐叮一下,問:「其他人呢?」
褚世擇:「早上你睡著時,做完工作讓他們先走了。」他說,「這屋子小,隔音不好。要是被人聽見動靜,你又要跟我彆扭幾天。」
阮丹青在心底惡狠狠罵他。
他坐在橡木長桌的另一端。嘴裡塞一大口食物,腮鼓著,問:「你這次來待幾天?」
褚世擇:「三天。」淡淡地看他。
阮丹青再咬一口三明治,想,那還能忍。
他們一個吃飯,一個辦公,似乎相安無事。
結果,阮丹青剛填飽肚子,剛拿起餐盤,就聽見褚世擇頭也不抬地問:「吃飽了?」又說,「東西放好就過來。」
幹嘛?要白日宣/淫啊!
阮丹青磨磨蹭蹭地挪到他身邊。
褚世擇把阮丹青叫過來,坐在自己腿上。
他則一邊繼續工作,一本正經地與人交流工作,另一邊,手探進阮丹青的衛衣下面,摩挲光滑年輕的皮膚,指尖輕輕撥玩小珠。
阮丹青又不敢亂動,耐心等到他打完電話,臉耳發紅,趕緊說:「褚先生,我跟人約好今天必須要交小組作業,能不能讓我寫完了再陪你?」
褚世擇:「誰讓你先寫別人的功課,自己的都來不及寫了。」
阮丹青支吾:「我要言而有信。」
褚世擇沒好氣地看他一眼。
手從阮丹青的衣服里拿出來,被體溫熨得熱乎乎。
阮丹青正要站起,倏忽又被攬腰撈住。
跌坐回去。
「等等。」
褚世擇說。
還有什麼事?
他感到褚世擇吻了下他的頸窩。一個潮濕輕淺的吻,幾乎是溫柔的。癢絲絲的熱息拂在耳邊:「換了沐浴露嗎?很香。」
你都聞了一晚上了,現在才來說?
阮丹青唔了下,臉紅地看著天花板想。
褚世擇悄不作聲:「還是先做一次再去寫作業吧。耽誤不了太久。」說著來脫他褲子。
「你說話不算話!」阮丹青指責。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好像是沒有。
不多時,阮丹青團在褚世擇懷裡咿咿嗯嗯。
凳子腳有些高,又疊了一層,他晃悠悠踩不到地,小腿打顫。
他打死不肯脫衣服,追著說,「說好只做一次」,「我要寫作業」,「再不交要給其他組員添麻煩了」,說了好幾遍。
褚世擇以一記使勁的撞來代替不快,草草結束,沒好氣地說:「行。把作業拿過來,我盯著你寫。」
阮丹青不大樂意。
他都幾歲了,還監督他寫作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