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偷一個那么小的騾子能幹嘛,還沒斷奶呢!」顧文青煩躁地抓著頭皮,本來就蓬鬆的頭髮更加的凌亂起來。
「小馬騾再小也是靈獸。」聞鶴放出神識迅速去搜羅小馬騾的蹤跡。他們今天在外面的時間並不久,動手的人總不能現在就出了留仙鎮。「找不到,應該是用了什麼法器能避開神識。」
顧文青鐵青著臉,雖然騾子沒有多寶貝,但這只可是他接生出來,聞鶴奶到現在的騾子!
那不是外面那些騾子能比得上的!
顧文青急匆匆地走下樓到櫃檯面前,一巴掌拍在檯面上,嚇得掌柜一哆嗦。
「是不是有人進我們房間了!」
那掌柜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他捏著長鬍鬚哼了一聲。
「丟東西了?」掌柜拿著長菸斗敲了敲櫃檯後面牆上的木牌,上面寫著「貴重物品自行保管,如有丟失概不負責」。「看到沒,丟了就丟了,就當買個教訓吧!」
他話剛說完,那木牌「嘩」地燃起一把火迅速化成了灰落在地上。
聞鶴的冰系術法僵在手上,完全不給他滅火的機會。
「看什麼?我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掌柜大驚失色,「你你你!你這是無賴行為!」
「那你報官吧,正好我也報官你的店偷了我的靈寵!」
掌柜一對細眼氣得吊起,他看著聞鶴,「你是赫旭城的弟子吧!你們門派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嗎!我一定要去告你們!」
聞鶴一愣,他眉間的朱紅確實太過顯眼。他抬手用幻術擋住眉間的朱紅,一本正經地回道:「不是,你報官吧,我們要拆了你的店。」
掌柜錯愣地看著兩個人,這簡直就是無賴啊!他還沒反應過來,顧文青一腳踹在櫃檯上,一丈長三尺高的櫃檯立馬四分五裂。
客棧里的凡人迅速躲避,倒是有看不下去的修士站起身來。
「二位道友,你們講點道理吧,這掌柜的開門做生意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寶貝啊!丟了和他有什麼關係!」
「就是啊,自己丟東西不去找偷你東西的人,你在這裡賴上掌柜也沒有用的。趕緊趁那人沒跑遠去抓人吧!」
那幾個修士還想再說什麼,忽的他們肩膀一沉,整個人腰都被壓彎了下去,元嬰期的威壓像一座山壓在他們身上。
顧文青都懶得管那群自覺正義凜然的修士,他一把將掌柜拎了起來,另一隻手抓著他的手,「你這滑頭能活這麼久,是不是也喝過靈獸血?」
掌柜的表情立馬變得驚恐萬狀,他渾身顫抖,「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說,誰來了我的房間帶走了我的靈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還想狡辯,顧文青抓著他的手指像是掰玉米一樣輕輕鬆鬆地就掰斷了一根,他疼得哇哇大叫,「是鎮長!是鎮長!他讓我看到有帶靈寵的修士來就告訴他!」
顧文青扔下他,「帶路!」
一邊的聞鶴看著顧文青飛揚的髮絲,忍不住抬手為他攏了下垂在眼前的鬚髮。看著顧文青暴躁且肆無忌憚的樣子,他有種狼狽為奸的縱容。
明明他以前做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
如果這件事讓他出面,他一定會想著不要打草驚蛇,然後慢慢找出背後的人。
但是顧文青這麼衝動,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能早點找到小馬騾不是嗎。
這麼想著的聞鶴身形狠狠一頓,等等,他在想什麼啊!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麼暴躁的顧文青那麼有安全感還帶著點可愛?
聞鶴的手指才碰到顧文青臉頰前的鬚髮,他如觸電一般收了回去,立馬板正了臉跟著掌柜出了門。
可他的心臟還是忍不住隨著顧文青甩動的馬尾砰砰跳動。
怎麼會這樣?
他覺得自己的臉頰一團火熱,可是現在已經是深秋了,他又是冰靈根,體溫會比常人更低,理因不會覺得燥熱才對。
鎮長家在鎮子的中心,一家大院竟有十家顧文青他們下榻的客棧那麼大,門口還擺著兩隻護院石獅,人從其面前經過隱隱能聽到獅子的低吼聲。
掌柜遠遠地給顧文青他們指了大院的門,然後自己就開溜跑了,可見他是真的很怕這個鎮長,也很惜命。
顧文青和聞鶴站在那石獅結界面前,這結界靈力充沛,抵禦金丹末期根本不再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