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坐下的時候在宋群然這個角度元越是側對著他的,他看到了元越側腰上方,也就是右側肋骨側面有一顆拇指大小的不規則紅色胎記,顏色已經很淡了,但是元越的皮膚比較白,還是一眼就能看到。
宋群然總覺得那個胎記有哪裡奇怪,但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
元越取完藥從校醫院出來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了,這會兒校醫院門口沒什麼人,元越正準備回宿舍卻猝不及防地被人捂住嘴,攔腰拖走了。
那人是從後面偷襲他的,所以元越沒看到他的臉,只是感覺那人的力氣非常大。說是拖著元越其實已經基本把他提起來了,橫在腰間的手臂也是把元越的腰勒的生疼。
那人把他拖到了校醫院旁邊的一個角落然後把他按在了牆上,這時元越才看清楚偷襲他的人的面容,居然是又是那個Alpha,這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二十多分鐘前準備回辦公室的聶勛言一想到那個在校醫院借過床單的Beta可能並非Beta就止住了腳步。他準備在這裡堵那個Beta,他要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正好元越也沒讓他多等,二十分鐘就出來了。
聶勛言把元越按在牆上之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並沒有主開口,他想先看看元越的反應。
元越剛開始那股懵勁兒過去之後他就反應過來了。看來這個Alpha是不信他之前跟護士小姐姐解釋的那套說辭。而且現在看著這副樣子還是要等著自己先開口。
元越也本來沒準備開口,因為說多錯多,容易不打自招,但是看著這個Alpha一副耐心很好不怕等的樣子,兩個人這麼站著怪尷尬的,他又掙不脫,所以只能耐著性子先開口:「這位先生,不知道怎麼稱呼,請問你找我有事嗎?有事的話我們可以好好說,用不著這樣。」
聶勛言聞言嘴角輕勾,這個Beta一看就不是什麼脾氣軟好惹的主兒,怪不得被克萊夫家族那小子盯上還能全身而退。
「這位同學,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聶勛言,我們中午見過,我是學校新來的教官。叫住你是有點兒事情想找你問清楚。」
聶勛言比元越高半頭多,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是能看到元越的發頂的。烏黑濃密的短髮,應該還自己簡單做過造型,頭頂有兩個發旋;皮膚很白,但不是Omega那種看起來嬌養過的白皙,而是長期不運動不見陽光的那種白皙;五官有種超出Beta的精緻感,但是他的身高和氣質又絕不會讓人把他誤認成Omega。
很矛盾的感覺。
元越露出一點兒微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聶教官叫住人的方式還真是十分特別。」
聽出元越是在陰陽自己聶勛言也沒在意,「之前在戰場上待的久,行事作風可能有些莽撞,別介意。」
雖說是在道歉,但是元越卻沒從聶勛言的表情中感受到絲毫歉意。聽到聶勛言說他是從戰場上回來的元越對他的身份有了大致的猜測。他不想和聶勛言起正面衝突,這個人的身份他大概率惹不起。同時現在看他這個態度,元越愈發覺得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就是那天雨夜的那個人。
他不確定危險感是來自自己知道他疑似被追殺那天夜裡的行蹤,還是不小心發現了他獸化的秘密。在今天之前元越還是更傾向於是跟獸化的秘密有關。因為那天夜裡回去隨口問時北淳沒有得到有效地信息之後,他又自己去查了相關資料,但是查遍了都沒有得到任何有關信息,當時元越就明白了那個Alpha的獸化情況應當是極其罕見,他知道了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但是今天知道聶勛言的身份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高的多的時候元越知道這人當夜的行蹤估計也不能被外人知曉。
都怪自己倒霉,那天夜裡剛剛好就碰到了他。也怪自己太喜歡毛絨絨了,導致自己那天夜裡還多管閒事。
「聶教官想問什麼?」在腦子裡把這幾天和聶勛言有關的事情過了一遍,元越現在只想趕緊打發了這人。
「我想問按巴滕軍校的規定,Omega隱藏性別入校會受到什麼樣的處分?」聶勛言盯著元越的臉,不願意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
此言一出元越立馬就知道聶勛言在想什麼了。他以為自己是Omega,那就說明他還是認定自己就是那天夜裡幫他的人。
其實聶勛言想要驗證元越是Beta還是Omega有更直接的辦法。校醫院就有檢測性別的儀器,用那個不管是用抑制劑還是其他什麼掩飾性別的藥劑都能被檢測出來。但是那個儀器輕易無法使用,需要報批,聶勛言並不想費那個閒工夫。
更何況如果元越真是個Omega,他現在已經安安穩穩地以Beta的身份入學了,那說明當時入學檢驗的時候他的身份沒問題。不管他用什麼手段瞞了過去,至少儀器沒檢測出來,他就算用那個儀器可能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試探元越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