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安珀爾是不信的。
不過比起綁匪的的幕後主謀,他更在意兩個人剛剛談論的那個八卦。
「你還沒回答我,這件事是哪件事,那件事又是哪件事?」
司機顫抖著嘴唇,問:「您、您是指關於霍爾維斯殿下的那件事嗎?」
圖安珀爾嗯了一聲。
副駕上的那個人插嘴道:「這件事誰不知道?你還問……」
司機又是一聲慘叫。
他脖子上的那條紅色血痕似乎又有了隱隱加深的趨勢。
圖安珀爾有些不耐煩:「我讓你講就講,你管我知不知道?」
副駕駛上的人偷偷觀察著圖安珀爾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
「您、您是想要從我們這些平民嘴裡了解一些信息是嗎?從一些別的角度、更全面地了解這件事……」
司機聽了這些話,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麼,神色有些激動起來,表忠心道:「我一定、一定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稱呼圖安珀爾為「您」,好像已經把圖安珀爾當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什麼了不起的人會被他們這麼輕易地撂倒?
但是圖安珀爾也沒有必要去糾正他們,只是粗聲粗氣道:「別廢話那麼多!」
「是、是……」
司機咽了咽口水,道:「這的確是一件,只要是神棄牙的人就都知道的事情。」
「按理來說,貴族的家事,不該由我們平民隨意評論,但是那畢竟是一場公開的審判。」
第49章
霍爾維斯趕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進門就看到奧德里奇和埃布爾在吵架。
「我可是為了你買了站票,一路站過來的!」
「得了吧奧德里奇,別說得那麼可憐,你自己犯蠢別怪我,你看,霍爾維斯也就比你晚了幾個鐘頭而已,你的站票沒有任何意義。」
「我為了早那麼幾個鐘頭,一路上都在忍耐,你知道站票車廂有多可怕嗎?」
「天啊,奧德里奇,你是在問我知道普通窮人的出行方式有多讓貴族難以忍受嗎?我怎麼會知道?我是移民,戰爭的時候我光著腳和我的家人從邊境線跑過來,在我成年之前我甚至沒有坐過懸浮列車!我怎麼會知道它對你來說有多難熬?」
霍爾維斯有些頭疼。
他敲了敲門:「我聽說這裡發生了一些小事故。」
吵架聲戛然而止。
埃布爾和奧德里奇齊齊轉頭看向他,表情都不算太美妙
奧德里奇是余怒未消,埃布爾是微有驚恐。
霍爾維斯不太在乎他們的吵架內容,只是問:「我的人呢?」
埃布爾早在昨晚奧德里奇來之前就已經聯繫了附近城鎮的警衛,在幾個出入口設置了關卡。
奧德里奇說:「因為臨近狩獵大典,政府很看重最近的治安,這些關卡出口本身就被看得很近,所以他們不會有機會跑出去的。」
埃布爾分析:「目前為止,還沒有收到有可疑人員越過關卡的消息,所以他們應該還在附近,帶走他的可能就是本地人。」
霍爾維斯點頭,示意知道了,然後問:「那個歌劇院在哪兒?」
奧德里奇一驚,以為他要去找歌劇院麻煩了,連忙阻止——
「喂喂,我們是現役軍人,不能尋釁滋事……」
但是埃布爾已經開始帶路:「哦,就在我們搭建帳篷的馬戲團的那個廣場的對面,我們可以做這個觀光車過去,不要錢。」
奧德里奇怕霍爾維斯衝冠一怒為藍顏,一怒之下端了人家正常營業的歌劇院,也跟了上去。
他坐在觀光車中間的位置上,頭向撥浪鼓一樣轉來轉去。
奧德里奇一會兒告誡霍爾維斯,說:「說實話兄弟,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情感淡漠,現在看到你為了別人動怒,我特別感動,有血性是好事情,但是我們要理智,你也不想因為這種事影響你的前程吧?」
一會兒又轉過頭,幽怨地對埃布爾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現在被不明人士拐走的是我,失蹤的是我,你也會像霍爾維斯一樣,為了我動怒嗎?還是說你會拍手稱好,因為終於沒有人煩你了?」
埃布爾頭疼得厲害。
本來人在自己手上被弄丟了,他就心裡煩,擔心圖安珀爾的安危,更煩,再加上對霍爾維斯的歉疚和一丟丟畏懼,煩上加煩,現在又來一個奧德里奇,隨時隨地大小演苦情劇,煩得他恨不得立馬結繭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