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RMB在,江清淮只要傳送去找裴牧就行了。
但昇放出的消息,實在讓他有點放心不下,何況背後做局之人如果當真是宮中的人……
便無論如何不能放過。
不過有回溯錨點在,江清淮完全可以先傳送去找裴牧,再立刻回來。
但這樣又不好跟裴牧解釋……
正在他思索該如何是好時,先聽見甲板上傳來爭吵聲:「你是誰?我們只是下江南的貨船,有官府引發的憑證,你想幹什麼!」
「啊,他殺人了,救命啊,圍住他,圍住他!」
「老大,有人入侵,老大,你……」
江清淮立刻往晟所在的房間跑,搶先在船員發現異樣前鎖上了門。
他狠狠瞪著被五花大綁到連個手指頭都挪動不了半分的晟:「你這是得罪了誰?」
晟大著舌頭:「不……」
「廢物。」
江清淮翻了個白眼,正摸索手槍時,身後的門卻被猛然撞開,強大的力道讓離門不算遠的江清淮幾乎被扇倒在地。
他踉蹌了一下,扶住床沿才勉強穩住身子,正要回頭看,卻先被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腰。
濕漉漉的冷意如蛇一般瞬間纏上江清淮。
「清淮……」
但下一秒,熱騰的氣息噴薄在江清淮耳垂,卻引得他一陣腿軟,忍不住輕喘了一聲。
是裴牧!
江清淮不由眼前一亮,歡喜地轉過頭去,卻先見裴牧臉上帶著一道血痕,眼圈發紫,眼眸泛紅,身上濕漉漉地滴著水,帶著一點海水的腥甜味道。
「你沒事吧!」
江清淮伸出手指,卻不敢去碰裴牧的臉。
「別人的血。」裴牧湊上去親吻他的下巴,抱著江清淮的力道極大,「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江清淮不明所以地拍了拍他肩膀,感覺到他細微的顫抖,又放軟聲音,「我一點事都沒有,倒是你……冷不冷?」
裴牧不說話,死死抱著江清淮。
「好了,我們去洗個熱水澡吧。」
江清淮輕聲哄他,又將身後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晟指給他看:「這是他們的船老大,已經被我制伏,這人你認得嗎?」
裴牧點點頭:「師兄。」
「師兄?」江清淮瞪大眼睛,看看晟,又看看裴牧,仍舊不可置信,「他是你師兄?」
「叛……叛徒。」床上的晟盯著裴牧,大著舌頭仍舊罵罵咧咧。
「他怎麼變這樣了?」裴牧挑了挑眉,「你切了他的舌頭?」
「啊?」
「抱歉。」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裴牧立刻輕吻了一下江清淮:「不是故意嚇你的。」
「先去洗澡吧。」江清淮嘆了口氣,「後面的事我們慢慢說。」
「和我一起。」
裴牧卻不肯撒手。
他的目光在江清淮身上轉了一圈,又放慢聲音強調,「和我一起。」
……
兩人足足洗了一個時辰,才從狹小的浴室出來。
江清淮是被裴牧抱出來的,因為腿腳發麻,走不了一步,只能窩在裴牧懷中,輕輕喘氣。
他有點不大高興,因為剛才的事,所以即便很累,即便有點喘不上氣,還是要堅持發表抗議:「我都說停了,你為什麼不理我?」
裴牧卻不說話,只低頭親他,卻被江清淮側開,最後只親到臉頰。
江清淮得意地哼了一聲,繼續抗議:「我問你師兄的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
「你不專心。」
這下裴牧有話說了。
「還不是你拖了太長時間。我都累了,喊你好幾次停,你都不聽。」
又被江清淮繞回到第一個問題,裴牧再度沉默,低頭親他。
江清淮這次倒是沒躲,只是小聲抱怨:「這衣服磨得我身上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