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能活下來都已經是奇蹟,可他還背負了滿門仇恨……還要練功、習字、念書……
他一定過得很苦,他沒得選啊。」
「何況現在,那個組織已經拋棄裴牧,難道你要我此刻也棄他於不顧,只因你一句日後,便……」
葉從南卻突然拽了一把江清淮,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眸光隱隱發狠,明擺著要搶。
江清淮一個踉蹌摔到葉從南的懷中,臉幾乎要砸到葉從南的胸口時,又被裴牧一把撈住後腰。
於是,他就這麼尷尬地立在空中,前有狼,又有虎……
葉從南跟裴牧動起手來,他一手死死摁著江清淮的肩膀,不許他逃離自己的懷抱,另一隻手、甚至兩隻腳都用來應付裴牧。
他雖是文臣,但武功不錯,甚至能與林珏一拼,何況裴牧礙於江清淮,不能放開手腳,兩人一時間打得有來有回。
江清淮就這麼尷尬地夾在兩人中間,一會面對著葉從南,一會面對著裴牧,想插手就會被兩人摁下去,耳邊還隱約傳來RMB的叫喊聲,說的全是他想說的話: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江清淮:……何至如此?
不過這場鏖戰最後還是以裴牧的勝利而告終。
他將江清淮抱在懷中,興奮地眼尾發紅,喃喃著叫了幾次「清淮」。
最後一次,江清淮嫌棄地嗯了一聲,他卻像被打了一發興奮劑,邪笑著看向葉從南。
他捧著江清淮的臉,顯擺一般給葉從南看:「你喜歡他的臉?是不是很漂亮,像朵嬌艷的白蓮花,讓人很想親?」
說罷,他輕輕親了江清淮一口。
江清淮瞪大了雙眼。
葉從南更是不可置信,他幾乎歇斯底里地喊叫道:「放肆!!!你可知道他是……」
見他似乎有點神志不清,江清淮連忙打斷他:「葉從南!」
他朝葉從南輕輕搖頭,幾乎是哀求一般:「你先走吧……」
葉從南憤恨的神色還未落下,便對上江清淮似哀求一般的目光。
哀求?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卻在這樣一個月夜,苦苦哀求他,只因為……
他看著裴牧,他死死看著那個人,無論如何都不明白,他想不明白……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不能是他!
「葉從南?」感覺葉從南情緒狀態不對,江清淮有點不放心地又喚了一聲。
葉從南便扯出一個笑容來,他看向江清淮,笑容假惺惺得很是可憐。
他顫抖著聲音說:「還有兩日,兩日後……林將軍會來徽州。屆時,你必須和我回京。」
說罷,他轉身便走,步伐踉蹌。
江清淮輕輕嘆了口氣,生氣地看向裴牧:「你剛才那樣子太過分了,你明知道我跟葉從南沒什麼,幹嘛要做那種事情刺激他?」
裴牧卻很無辜,要說刺激,還是清淮替他辯護的那些話更刺激葉從南吧。
不過此刻他心情極好,當然江清淮說什麼是什麼。
他上前查看江清淮被葉從南一直抓著的那隻手,俯身親了親,又抬眼看向江清淮:「回京前,我陪你在江南玩個盡興,可好?」
說是要玩個盡興,但今晚江清淮真是心力交瘁,回去倒頭就睡。
裴牧卻興奮地睡不著,他抱著江清淮,手指把玩著他的長髮,纏緊又鬆開,一遍遍回味著江清淮在葉從南面前替他辯護的模樣。
越想越覺得不真實。
「你終於瘋了嗎?」
窗外突然傳來聲音,而後窗戶被人從外推開,蘇洺藍翻身坐在窗沿上。
裴牧收斂笑意,問她:「你又來幹什麼?」
「剛得到消息,師父也要來徽州。」
裴牧沉默片刻,問她:「火燒錢家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啊。」蘇洺藍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不就是燒個房子,這不稀奇,以前不知燒多少了。」
「那晚追殺我的人,其實不是龔成,對嗎?」
「你懷疑是我……師父?」蘇洺藍卻不信,她輕輕搖頭,「若師父那個時候就起了殺心,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