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傍身,即使不進食也斷不會餓死,只是熱騰騰食物帶來的油鹽滋味兒,醬香味兒,簡直是生活的調劑,符葉逐漸喜歡由飽腹帶來的幸福感。
輕輕的嘆息在他們之間響起。
符葉心知肚明喻觀寒想做什麼,警示般搖搖頭,近幾天喻觀寒不定時投餵的零食已經飛速占滿她的冰箱,即使不光顧糖婆婆的小攤,這些食物也足夠她吃一整月。
她慢條斯理叉起香蕉片,很好奇彼時的喻觀寒是如何度過人類社會適應期的。
話剛問出口,喻觀寒就繃不住笑起來,唇紅齒白,淺淺的痣隨著月牙似的眼尾輕抬:「你忘記我上輩子也是人類嗎?」
除去差異極大的社會背景,剩餘的事情,喻觀寒根本不需要適應。
符葉略有些尷尬地摩挲指節。
好不容易談及自己,喻觀寒自然不會錯過好機會,他慵懶趴在符葉的辦公桌上,回憶下山的旅程:「這次,我出生在離橫煙山非常非常遠的地方。」
遙遠到超乎想像。
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在他打聽橫煙山的時候,都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那時的人類交通不便,尚不及今日,興致乍起就能背起包探索世界,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未走出過山坳。
剛滿周歲,小熊貓的毛色由深灰化為紅棕,喻觀寒便迫不及待揣著積蓄下山。
「……你為什麼有積蓄?」
喻觀寒狡黠:「因為我從沒忘記自己是詭計多端的人類,從能獨自行走起,我就在挖山貨和草藥,賣給收材料的藥鋪。」
憑藉著記憶,他找到橫煙山,整座山脈似乎都隨著符葉陷入沉睡,生機寥寥。
「你回來過?」
「每年都回去。」說起這件事,他耳尖詭異地泛紅,意味不明地咬咬嘴唇,「但今年不需要回去了。」
「你的表情好奇怪。」
喻觀寒幽幽望著符葉眼底,從那澄明的瞳仁中,映出來的景象卻晦暗昏沉。
紅棕色毛團努力蜷在冰冷的神像底座,滾燙呼吸烘熱毛髮,它沉沉嘆氣,用蓬鬆的尾巴輕輕掃神像的腳腕,隨後輕柔纏上去。
越來越緊的纏繞仿佛是誓不放手的擁抱,而神像無知無覺。
「你的臉……」符葉好奇湊近。
這時,喻觀寒的手機跳進消息,他撈起手機落荒而逃。幾秒後,又面色潮紅推開辦公室的門,眼睛盯著地面。
「海藻想見你。」
*
海藻很忙碌,符葉進門時她的耳機還沒摘,松垮貼著耳骨。
「稍等一下。」
沒弄清這句話是對誰說的,符葉沒出聲,輕柔拉開椅子,略帶拘謹坐在海藻對面。
海藻的頭髮盤在腦後,五官濃艷,年輕時必定顧盼生姿,即使歲月在這張面孔刻下紋路,也只是氣質的點綴。
「你問問上次超神的好友,問問他有沒有時間啊,等他進來咱們五黑髮車。」海藻說完,嚴肅的神情褪去,朝符葉露出慈愛的微笑。
「好久不見啦,青青。」
據喻觀寒說,海藻偶爾會有胡言亂語的時刻,不僅說的話令人摸不到頭腦,就連名字也會叫錯,妖管局的職員都習以為常。
「……好久不見。」
海藻抻抻筋骨,單邊胳膊拄著扶手,懶散倚著:「怎麼樣,習慣上班的感覺嗎?」
「不習慣。」
「那也沒辦法,忍忍吧。」海藻噗呲笑出聲,眼尾的紋路上翹,「我叫你來,是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第一件事,要牢記你是風系妖怪。」
「但我……」
「我知道你的疑問,但你現在只能被劃分到風系去,如果別人問起,你也要這樣說。」
迎著海藻鄭重其事的神情,符葉突然回憶起,在妖事科登記資料的那天,正糾結的徐容容接到電話,隨後望向她的神情也是如此,很篤定告知符葉,她是風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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