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誰問,咱們都啥也沒說。」
英雨慵懶地抱著自己的弓,弓弦散發出銀輝般的淡藍,像覆滿月光的精美樂器,聽到這句,她不由得嗤笑:「你們還不一定被救走呢,想著洗清干係,未免太早。」
一雙渾濁的眼睛自地底升起,輕輕貼著後門玻璃。
「哇!不要離我這麼近啊混蛋!能看見你的鼻毛!」玻璃內的乾癟人頭尖叫。
英雨瞬間警覺,倒不是聽見人頭的崩潰嚎叫,而是那鬼鬼祟祟偷瞄的眼睛實在太顯眼。
隨著她弓弦拉滿,箭矢憑空出現,箭尖對準那眼珠挪動緩慢的人頭,遲遲不見對方的動作,英雨乾脆指尖鬆開,箭矢飛射而出。
「嘩啦——」
玻璃碎裂,門外蹲著的駝背矮人嚇一跳,連忙變回原形,龜殼咣當砸在門上,腦袋和四肢都縮回龜殼,斜斜靠著門。
人頭瞳孔地震:「你們打架就打架,砸我家玻璃幹什麼?」
英雨嚴肅瞄著門外那不再露頭的妖怪,可奇怪的是,二強的眼睛盯著鼻尖,小強卻一直盯著她的身後瞧。
她立即轉身,毫不猶豫射出一箭。
已露出軟齶和尖牙的蛇口驟然回縮,箭矢擦過,割開軟肉。因為疼痛,碗口粗的直立身軀也驟然變小,只有手指細。
兩道箭砰砰釘在靈活扭動的蛇身周圍,扎進地面,水泥地隱隱裂開縫隙。
英雨寒著臉不斷追擊。
「還不進來等什麼呢?!」
下一秒,玻璃門搖晃著狠狠拍在地面,玻璃碎屑砸成粉末。
不斷旋轉的圓球像陀螺,而且越滾越大,幾乎撐破牆壁。英雨的箭打在斑駁龜殼上,只留下淺淺白痕。
龜殼也擋住結實捆好的三兄弟。
這可不妙,英雨咬牙,忍著腳腕走路時針扎般的刺痛,撐著龜殼邊緣打算跳過去。
這時,剛才不知道躲在哪兒的黑色細蛇蓄力彈出,越飛越膨脹,嘶嘶聲中用粗糙黏膩的鱗片緊緊箍住她的脖頸,隨後越纏越緊。
漸漸的,英雨耳邊嗡鳴陣陣,最終將頭顱低垂。
黑蛇仍不太甘心,打算咬碎她的喉嚨。
恢復人形的龜龜猶豫:「老闆好像說不能殺耶。」
泛著腥氣的蛇嘴收回,煩躁吐吐蛇信:「算你好運氣。」
「還是快來看看這仨怎麼辦吧,這手銬和塑料帶都解不開啊。」
窗外白晝黑夜交替,砰砰亂炸的聲音像逢年過節時的鞭炮。
黑蛇性急,乾脆打橫捲起兄弟倆,不忘用尾巴尖勾住木偶,隨後纏繞住烏龜:「解啥啊,帶走再說。」
*
光線變幻。
符葉遠遠瞧見一隻堪比私家車的烏龜,馱著兩兄弟,一根黑色繩索正捆在他們的腰間,繩索末端還繫著一塊明黃。
她腳尖點著傘尖飛躍而起,順勢去瞧收費亭。
但這角度只能瞧見橫著翻倒的黑色座椅,其餘什麼都瞧不見。
現在與她和計宋交手的妖怪共四個,顯然他們的目標重點是自己,只有一個身攜重劍的妖怪在跟計宋對砍。
黑暗襲來。
她飛速騰挪,躲開橫劈來的斧頭,但沒躲開身後偷襲的斧頭,對面的妖怪居然是持雙斧的。
符葉踉蹌著前栽兩步,鋒利斧頭將她的外套劃爛,露出一截青色布料。
因擊中符葉而竊喜的妖怪看到她並沒受傷,眼底閃過迷惑。
三兄弟被隨意扔進路邊一輛白色貨車裡,隨著車門嘭地緊閉,貨車熄火的同時,兩隻妖怪也向符葉的方向奔來。
必須換位置,符葉想。
換到對自己更有優勢的位置,至少要開闊,不能被隨意標記,免得黑暗中被三個妖怪同時襲擊。
她瞟一眼那輛白色貨車,手指從左肩拂到右肩。
下一秒,丹頂鶴突出即將合攏的包圍圈,在皚皚白雪中飛遠。
「嘁。」
站在鐵架上,控制光線切換的黑袍人雙臂張開,飛身而下。
疾速墜落的同時,帶稜角的黑影縮成圓球,隨後化為一隻通體黑褐的禿鷲。在空中肆意舒展,旋轉半圈後,向追擊的方向猛衝。
符葉回頭,果不其然都在追著她跑。
禿鷲滑翔,烏龜翻滾,黑蛇大半身體都直立著,只有尾巴尖在地面不停遊動。
那能標記她、類似於絢麗煙花似的光芒,出自槍型的道具,手持雙斧和煙花槍的兩個妖怪仍維持著人形狂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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